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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云奚记忆中,找到浅如玉的城,正是这一处。”
魏凉语气平淡。
浅如玉倒是不觉有异,因为这对夫妻之间的对话中,十句有九句她听不懂,剩下一句一知半解,听着莫名觉得有点脸红。
林啾却像是听到了一声惊雷,身体僵在原地,连眼珠子都转动得十分艰难。
半晌,她愣愣开口,重复了一遍——
“在秦云奚记忆中,找到浅如玉的城,正是这一处。”
其实,在听到柳清音渡劫成功,神魂却受了重创的那一刻,林啾心头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明明有自己和魏凉的参与,为何结果还是和书中一模一样?
只不过书中柳清音受伤实在是过于频繁,渡一次大劫不受点伤,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是以林啾也没有多想。
但,秦云奚在这里遇到浅如玉,却绝无可能是巧合。
这座城距离万剑归宗虽然不算近,但绝对也不能说远。
如果浅如玉选择在这里隐居的话,那便不是隐居,而是存着再与秦云奚相遇的心了。
这个世界中的浅如玉与林啾很有几分交情,林啾百分之百能确定,浅如玉绝对不会婊里婊气地选这么一个地方来“隐居”。
所以……秦云奚在这里遇到的浅如玉,就是现在这个被自己和魏凉带过来的浅如玉,而非书中世界原本的那个浅如玉!
林啾头皮发麻。
自己现在做的一切,并不是在改变所谓的前世历史……
它就是历史。
原来,自己并不是旁观者,而是早已身入局中。
“魏凉。”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反手攥紧她,低低应道:“嗯?”
她一脸严肃:“我有点慌。”
他没想到她会蹦出这么一句,差点儿噗一下笑出来。但他的聪明才智告诉他,若是笑出声,她一定会和他急。
于是他把唇角微微下压,郑重道:“无事,一切有我。”
“嗯。”她快速地应着,好像生怕他反悔。
行到半途,她忍不住又道:“这么说来,秦云奚和柳清音飞升失败,其实很可能是我们干的。”
“嗯。”魏凉道。
林啾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卓晋和秦云奚柳清音又没仇,犯不着处心积虑设计他们。他要搞柳清音,只是因为柳清音先用咒印搞了王卫之,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帮助王卫之报仇。”
她继续说道:“试想,若不是有卓晋插手的话,王卫之这九十九年,都只能被迫真心实意地对柳清音好,等到解除咒印那一日,他打又打不过那两口子,说不定已眼睁睁看着他们携手飞升,岂不是得生生怄死?那不得怨气冲天啊?”
魏凉盯着她的嘴唇,渐渐有些入神。
林啾没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仍在噼里啪啦地说话:“而现在,王卫之所做的一切,看似都是为柳清音好,其实步步留坑,只等咒印解除之日,反手给她致命一击。换了我是卓晋,我也会这样搞柳清音。”
“但是秦云奚和柳清音不一样。秦云奚与王卫之一样,都是荒川的后人。照理说,卓晋要保他才是,为什么要害他飞升劫殒呢?”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所以,是我们干的。”
越往深想,越是细思极恐。
魏凉唇角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浅笑,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道:“无妨。我与秦云奚的羁绊早已斩断。”
林啾知道他言出法随,曾经应下了荒川要照拂他的后人,便成了一个束缚他的誓约。当初黄银月枉死时,他就曾被誓约反噬受了重伤,而秦云奚身死之时,则被他及时保下了一缕元魂,带入问心劫境中回顾过往,真诚悔过,心甘情愿复归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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