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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会儿他也很奇怪,为何是宝瓶洲,而不是大骊王朝?
不过老人直到这一刻,亦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绣虎崔瀺,为何会对眼前这位分明属于亚圣一脉的读书人,说出这番话?好像不符合绣虎的性格?印象中,崔国师确实会时常找人谈心,但是谁敢说崔瀺是在与谁交心?
至于眼前这位姓刘的读书人,自称与崔瀺是朋友……以对方敢当面说自己不认得他、确实孤陋寡闻,老人便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反而认为真正的读书人,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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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门口,容鱼看着那个名叫董水井的国师同乡,她有些疑惑,自己都说清楚了,由自己领着他进去,没有任何逾越,董水井为何还是要执意等林守一出门?这位年纪轻轻的财神爷,总不会是想着在门口闲聊几句就打道回府吧?难道谍报有误,其实董水井与国师关系一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结?
林守一卷着本书,走出大门,啧啧道:“不愧是董半城,架子真大,要不要放个爆竹迎接你?”
董水井笑道:“不如林玉璞架子大,都能在国师府备考,不拿个状元,说不过去。”
林守一与容鱼说道:“容姑娘不用管我们,这种废……客人交给我打理就可以了。”
容鱼笑着告辞离去。
董水井问道:“这边的台阶可以坐吧?”
林守一气笑道:“毛病!”
董水井说道:“‘钱’进‘权’门,何止矮一头。我是找你,又不是找陈平安,真要找他谈事情,就不来这边了。”
林守一陪着董水井坐在门口台阶上,说道:“有屁快放。”
董水井说道:“我近期要去趟别洲谈点买卖。以后你当了官,如果是京官,我也不找你。如果是地方官,提前通个气,要去什么州什么府县,我可以帮点小忙。”
林守一皱眉道:“好家伙,公然行贿到国师府门口了?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史书上和地方上的疆臣,谁没有几个用来敛财的钱袋子?只是他还不至于把董水井看成是那种“财靠官发财、官靠钱升官”的腌臜货色。
董水井说道:“钱太多了,没地方花。这些年总想要做点不求名的好事,我信得过你,能当个好官,可以把一颗铜钱都花在刀刃上。”
林守一说道:“再说吧。”
董水井起身说道:“反正就这么点事,聊完了,我赚我的钱,你读你的书。”
林守一跟着站起身,说道:“真不进去看看?”
董水井摇摇头,“以后有机会的。”
林守一犹豫了一下,以心声说道:“察计其实早就开始了。”
董水井笑道:“确实是陈平安的一贯作风。算账算不过他。”
林守一挥挥手中书籍,“不送。”
董水井笑着转身离去。
结果后脑勺挨了一记“书刀”,董水井转头望去,你有病?
林守一觉得神清气爽了,骂了句“窝囊废”,也不给董水井还嘴或是还手的机会,已经大摇大摆走回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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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州落魄山,山路那边,来了一拨面生的访客,等他们邻近山门牌坊,仙尉立即从小竹椅起身相迎,打了个稽首。
他们各自还礼,聂翠娥已经撤去了两重障眼法,毕竟此次造访落魄山,客人得有客人的礼数,她率先自报家门,“我是流霞洲青宫山谱牒修士,名为聂翠娥,道号满魄。家师道号青宫太保,是当代山主。”
华清恭也立即跟上,只是内容相对简略,“我叫叫华清恭,祖籍果州。”
田仙则说自己来自芮城龙王堂的繁峙公主庙,是剑修。
晏后道最后开口,微笑道:“我与田仙是道侣。”
仙尉是出了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正经书,当下他便有些自惭形秽,确实是孤陋寡闻了,只听说过青宫山,还要归功于陈灵均在这边的扯闲天,经常说他与一位流霞洲山上的扛把子是酒友,老神仙是位道龄悠悠的飞升境,名为青宫山的道场,在流霞洲那边牛气大发了!
由于田仙自称剑修,华清恭也是背剑,仙尉便误会她们一行人是慕名而来的别洲剑仙,想要找谁切磋剑术,只好解释道:“诸位仙师,如今咱们落魄山还处于封山期间,恕不待客,见谅。”
聂翠娥看了眼华清恭他们几个,你们都是落魄山的自己人了,还藏掖什么?若是被当做外人拦在山门外边,他们无所谓,还能当作一笔谈资,问题是唯独她这个外人,偏偏有师命在身。
田仙笑道:“这位道长,我和晏后道刚刚成为青萍剑宗的客卿,华清恭更是你们龙象剑宗的记名供奉,我们几个可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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