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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金的阶级
当晚,孟砚青犒赏自己,先要了一碗炖羊肉来吃。
那炖羊肉加了白芷的,炖得肉汤香浓奶白,白芷的香味托着羊肉香,再配上一点翠绿香菜,吃得人心里都是满足。
这么吃着的时候,她想起一件陈年往事。
陆绪章父亲可是一个讲究人,民国时就是鼎鼎有名大吃主儿,就连谭家私房菜都曾找他切磋探讨,他甚至还曾经专门写过一本《食之道》。
耳濡目染,陆绪章在美食上颇有些讲究,他厨艺也还可以。
至少他的一手烧羊肉,那味道简直绝了,连陆绪章父亲都难得说“不错”。
可陆绪章只做过两次给她吃,平时根本不做。
孟砚青的筷子轻戳了一下羊肉,对陆绪章多了几分埋怨。
懒,小气。
她吃完那碗炖羊肉,满足地回去宿舍。
明天就得开始上班了,不过她可以趁着中午时候跑出去见宁碧梧,了解下情况,或者在学校直接把儿子逮住。
回到宿舍里,就听宿舍几个小姑娘小声议论着,说起明天的培训来。
“听说咱们要是干得好,就可以进职业高中班,那是首都饭店和西城教育局一起办的,毕业后基本就能留在首都饭店,正式工了。”
“咱能留下吧,得要北京户口吧?”
“不知道呢,听说不但要北京户口,还要长得好看。”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见到孟砚青回来,自然高兴,都围过来。
“砚青,你肯定没问题,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肯定能转正!”
孟砚青:“其实留不留下的,也没什么要紧,现在要改革,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听说有些国企效益不好,工人都要下岗呢。”
她这一说,大家倒是赞同,纷纷说起自己知道的,不少人都要下海捞钱呢。
孟砚青便继续道:“咱们来到这首都饭店,最要紧的其实是长本事长见识,反正人家培训不要钱,还管吃管喝呢,我们趁机多学学,学会了,哪怕不能留这里,回头去别的招待所或者饭店的,说出去我们也是首都饭店待过的,腰板挺得直,是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是,咱就是来这里镀金的,出去后咱在找别的活儿也好找了吧!”
孟砚青这么略引导了几句,也就随便她们自己聊,她自己则是低头整理自己那两件衣服,之后洗漱准备上床睡觉,顺便想着明天的培训。
那场运动前,她是绝对的大小姐,自己不动手做任何事的,后来怀孕嫁给陆家,陆家一则条件好,二则公婆对她视如己出颇为疼爱,她自然没受过任何委屈。
别说伺候人,连自己孩子都没怎么管过。
这辈子要当服务员打扫卫生,那自然是不好干,只能改改以前的性子,好好踏实学了。
至于上职业高中拿正式编制,她自然没那想法,还是想正经考大学。
她祖上是做珠宝玉器的,父亲是地质学大家,她也想干脆学这个,先踏实学地质矿物质分析类,过两年如果能把儿子调理好,就找时间去香港或者欧洲拿一个珠宝方面的鉴定证书,或者上两年学深造下,也算是给自己找一份职业前途。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想去法国,她有个长她十岁的哥哥,当年父亲归国,那哥哥滞留海外,这些年早没联系,还不知道人在哪里呢。
这么想着时,小姑娘们又讨论起来明天的桥牌赛。
这首都饭店天天不是这活动就是那招待的,桥牌赛也是其中一个,据说是上面老同志好这一口,所以桥牌协会特意给老同志设立了一个“健康与运筹杯”桥牌赛。
不过这次的桥牌赛设立在北京,是为驻外人员设立的专场。
小姑娘们满脸期待:“都是外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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