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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道,声音里那幽幽的愁怨又回来了,“云乘月,是吗?你愿意带着清曦这傻孩子来,想必是找我有事。坐吧。”
傻孩子庄清曦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却没敢吭声,只用脑袋蹭了蹭母亲的肩,表示讨好。
“阿娘,太子殿下怎么没同你在一处?”
“打听皇家行踪,我不知你何时如此轻佻?宴会尚未开始,贵人自然不会露面。”
庄怀星瞪了她一眼,还戳了她一下,到底舍不得下重手,又改成轻轻抚摸女儿的面颊。
云乘月在一旁坐下,望着这一幕。她目光逡巡,在庄怀星腰间发现了一枚金蝉,是用络子装着的。金蝉闪闪发光。
“还未恭喜庄道友修为进益。”
云乘月语气平稳。
庄怀星看她一眼,又端正身姿,对她说:“云姑娘——我便这么叫你罢,有什么事,还请直说。是为了幼薇姐姐的事?”
“不。”
云乘月道,“我是想请问庄道友,三十年前,死在庄府的奉剑女官——”
那一瞬间,庄怀星的瞳孔缩紧了。她表面没有任何变化,唯有眼神波动;她盯着云乘月,仿佛想要将她看穿。
“——果真是我母亲杀的吗?”
云乘月觑着她的神色,问出了后半句。
庄怀星的眼神放松了。
“官府盖棺定论,云姑娘若有不同见解,不应该找我。”
她语气沉稳,“依我之见,幼薇姐姐当年发下道心誓,言说女官绝不是自己所杀,说完便当场道心碎裂而死,要说不是她所为,还能有谁?”
云乘月若有所思。
“我觉得,”她说,“我母亲不是那种人。”
庄怀星眉眼微动:“哪种人?”
“为一把剑杀人的人。”
“那不是‘一把剑’,那是皇室秘宝、上古神剑太清剑。”
庄怀星有些似笑非笑,“而且,云姑娘,恕我直言,你并不了解你的母亲。”
云乘月道:“那庄道友不妨告诉我,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她……”
庄怀星略移开了目光。正好风过,吹落梅花似雨又似雪;年年岁岁人不同,岁岁年年花常在,她记得那一年,也是在梅花盛开的时候……
“她是个天才。前后十年,都无人出其右的那种天才。”
庄怀星面上起了笑意,好似透过时光看见了当年故人,许多曾经的情感都已释怀,只留下一点沧桑的感慨,“而且,她很骄纵,我觉得清曦和她很像。”
“……骄纵?”
云乘月真的意外了。
“我和她很像?”
庄清曦也瞪大了眼睛,吃惊极了。
云乘月看向她,目光定住。
庄清曦愣了一会儿,忽然柳眉倒竖:“你那嫌弃的目光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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