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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焦见他单薄的身影往夜色中走,想了想道:“不介意的话,在我这儿睡吧。”
晏聆猛地回头,瞳孔都要震出来了。这个不是更无理吗?
显然盛焦没有奚绝的破规矩多,将晏聆拉进温暖的内室中,担心他怕黑还留了盏灯。
晏聆没察觉出盛焦的为难,当即脱掉衣服乖乖地爬上床,发自内心地道:“盛焦,你真好。”
盛焦笑了笑,将被子给他盖好,道:“有事就喊我。”
晏聆缩在温暖被子中,忙不迭点点脑袋。
他跑了一整天,本就疲倦得要命,此时终于能安安稳稳睡个觉,刚刚还在和盛焦说话,下一瞬就呼吸均匀直接呼呼大睡。
盛焦:“……”
未免太快了些。
大概是盛焦身上的气息太过让人心安,晏聆这还是第一次没在父母身边还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一早,晏聆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盛焦已不在床上。
朝阳初升,晏聆打着哈欠将外袍裹上,噔噔噔跑回自己的斋舍。
奚绝的住处就在他旁边,早起正在院中练剑,察觉到一个矮矮的身影从篱笆墙外跑过去,他眉头一皱,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寒光和阳光交融倏地一闪,奚绝已不再原地。
晏聆刚跑到斋舍门口,正要推门时,一旁传来个似笑非笑的声音。
“你真的跑回晏家了?”
晏聆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瞪他:“你不要总是神出鬼没地吓我!”
奚绝跟着晏聆进了院子,这么冷的天他因练剑只穿了薄薄衣衫,身形高挑修长,墨发随意扎成高高马尾,在阳光下挑眉坏笑时英姿勃勃,满是朝气。
“不经吓。”奚绝道,“问你话呢,这么一大清早你干嘛去了?昨晚又哭着喊爹娘了吗?”
晏聆已经学会在和奚绝的相处中不生气,否则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气秃,他回到内室后换了身衣裳,见奚绝还在依依不饶地取笑他,没好气道:“我去盛焦那睡了,没哭着喊爹娘让奚少爷看笑话,真是对不住哦。”
奚绝蹙眉:“你去盛焦那儿睡?”
“是啊。”晏聆随口道,“盛焦哥哥才不像你,人家还是主动让我去的呢。”
明明是奚绝主动拒绝的晏聆,但知道晏聆竟然又跑去找盛焦,奚绝又不顺心了,双手环臂站在阳光下倚着门框,冷冷淡淡道:“他让你去你就去啊?”
“奚绝,你到底有什么问题?”晏聆觉得很匪夷所思,“你都把我拒之门外了,还用得着管谁收留我吗?”
奚绝噎了一下。
他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也察觉出来自己好像有点无理取闹,沉默一会,转身就走。
晏聆也没管他发什么脾气,换好衣裳高高兴兴地跑去找盛焦,和他一起前去九思苑。
君子九思,万般诸行。
一大清早,其他七人全都到了,晏聆过去时都在热热闹闹闲侃,只有奚绝一个人坐在最显眼的地方,满脸欠嗖嗖地翘着二郎腿,没人搭理他。
晏聆本来还在疑惑为何没人和奚绝说话,就见他朝自己一招手:“小矮个,过来,这有个空位,你坐我这边。”
晏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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