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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这件事情上,您没有任何的错。”文清辞忽然开口,打断了谢不逢纷乱的思绪。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失败并非是错,或许无知、愚昧与狂妄才是。”
说着,文清辞一点点用力,抱紧了怀里早已冰冷、僵硬的羊羔。
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融入这个世界的他,再也没有办法漠视这一切的发生。
太医眉心的那点朱砂,毫无预兆地刺进了谢不逢的心底。
“殿下您并非什么‘妖物’,而是生病了,”文清辞的脸上,罕见地没了笑意,他的语气分外坚定,“与感冒、发烧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特殊了一点而已。”
这是一个谢不逢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答案。
少年缓缓抬眸,向文清辞看了过去。
……只是,特殊了一点?
燃放不歇的焰火,点燃了文清辞漆黑的眼眸。
谢不逢第一次从那双悲悯又无情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文清辞淡淡地看了捕兽夹一眼,再将视线落在少年的伤处。
他一字一顿地说:“没有痛觉,所以更加容易受伤,处于致命的危险中而不自知……在我看来,您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于一个更需要被额外照顾的病人。”
无痛症是一种罕见的隐性遗传病,出现的概率大约为十亿分之一。
此时此刻,文清辞完全忘记了未来那个所向披靡的大boss。
谢不逢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厌恶、恐惧还有戏弄……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只是一场源于无知的无妄之灾!
这一切荒诞又可笑。
谢不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各种厌恨与恶意揣度中长大的他,本能地怀疑文清辞说的话。
可是……他实在想不到对方欺骗自己的理由。
像是猜到谢不逢在想什么似的,文清辞看着谢不逢的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殿下,我绝不会以岐黄之术,来与您开玩笑。”
这是一句承诺。
少年心跳的节奏,彻底乱了。
文清辞抱着羊羔,缓缓地蹲下身来。
雪地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土坑,看样子应该是谢不逢刚才挖好的。
文清辞揉了揉小羊冰冷的额头,脱下大氅仔细将它裹了起来,小心又郑重地把它埋进了土里。
替少年完成了葬礼。
明明灭灭的烟火映亮了整片天空。
泥土与白雪化作棉被,盖住了羊羔小小的身躯。
文清辞拍落肩头细雪,推开雕花木门,顺手点亮了屋角的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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