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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08章泪眼间苍天李雁红闻言瞟了纪翎一眼,心想,倒看不出你还怪会说话呢,假使我要没和砚哥哥订亲,又没见过砚哥哥,先认识你,自己就难保定会喜欢你了。
可是如今,我这一颗心已给了砚哥哥了!一想到砚哥哥,他那挺俊的丰态又上了眼帘,一回想到在曹州旅店彼此对拥的一幕,不禁情丝万缕,往空抛系,眼圈一红,两行情泪顺脸流下……纪翎见李雁红流下泪来,只觉当是自己言语有所冒犯,当时窘道:“姑娘……唉!我是无心说的,你千万别在意……”李雁红愈发哭出了声,在枕上摇头道:“纪大哥,你别误会,我不为你……我有我的事,想起来就难受。”
纪翎皱着眉道:“姑娘,到底是一件什么事,叫你伤心成这样?能不能告诉我……也许我能为姑娘少效微劳,解除一点忧愁……”李雁红闻言,用一双泪眼看了纪翎一眼,愈觉得他简直太像叶砚霜、不由喃喃道:“天啊……怎么像……”纪翎一愣道:“像什么?……姑娘,请你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一些好不好?你这样一直闷在心里,实在对你眼前的伤势没好处!”李雁红叹了口气道:“死了算啦!反正我活着也是多余的……”纪翎愈发不解,急道:“姑娘你可不能说这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令你伤心成这样?天下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只要姑娘凡事本着正常的心去做,一定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李雁红闻言颇受感动,在枕上点头道:“谢谢你,纪大哥!我能认识你,实在是值得我高兴的,但是……看到你,我又怎么会不想到那负心人呢!”纪翎一听这话,简直就像浇了一盆凉水,半天才苦笑一下道:“我还不明白姑娘的意思,不用说姑娘所谓的负心人一定是一个少年英士了。”
李雁红闻言,脸一红,偷眼见纪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不忍,但瞬即又想到,既然自己早晚都是叫他失望,不如现在早早告诉他,叫他死了这条心算了。
想到这,在枕上点了点头,纪翎见状面如死灰,忽然二目圆瞪,闪出奇光道:“我对姑娘敬若天神,谁要是欺侮了你,就是我纪翎的对头。
姑娘,那人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早晚碰在手,叫他知道我的厉害!”李雁红见状心内暗惊,因为她已看过这年轻人的手段,而且是说做就做。
要是告诉他叶砚霜的名字,日后要叫他碰上,以自己判来,叶砚霜还不是他的对手,岂不害了叶砚霜,我怎么能告诉他呢?李雁红想到这里,慢慢道:“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算了,何必要知道他名字……其实也许他并没有错,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怪我命苦罢了!”纪翎闻言,在窗前发了半天愣,又回头对李雁红道:“我们相处了两天了,我还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呢?”李雁红想了一想道:“你已知道我姓李就够了,何必一定要知我这名字……”纪翎苦笑一下道:“我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呢!以一番赤心待人,人家却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李雁红闻言,翻着那双泪眼,看了会这悲伤的纪翎,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既然你一定要问,我告诉你叫李雁红,一个苦命的朋友,不值得你记住罢了!”纪翎反复地念着李雁红三字,李雁红笑了一声道:“干什么嘛!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纪翎似才惊觉,含笑道:“李师妹,你别生气,承蒙你还把我当成朋友,足见你尚看得起我……”话还未完,李雁红已抿嘴笑道:“才告诉你名字,就改了称呼,叫我师妹!你可知我师父是谁呢?”纪翎摇摇头道:“不是师妹说我都忘了,我只看出你是少林家数,却不知尊师何人,可能见告么?”李雁红在枕上摇摇头道:“这可不行,你愈来知道的愈多了。
要告诉你也可以,那就是你先把你师父是谁告诉我才行!”纪翎笑道:“提起我师父,你一定不认识,如今武林中除了几位前辈知道他名字外,几乎没一人知道老人家来历。”
李雁红笑道:“你说说他名字吧,也许我知道。”
纪翎想了一下道:“我师父姓尤叫天民,江湖上人称野叟,他老人家到处云游,以卖野药及为人治病为生。
如今愈发行踪神秘,差不多的人都不知他的来历,就是我要想见上他老人家一面,也是可望而不可即呢!”李雁红想了想,的确也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么一位人物,只是这纪翎武功已是如此了得,这位野叟尤天民的功夫,想来定是骇人听闻了。
纪翎这时笑道:“怎么样?你是决不知道的。
现在你可以把你师父名字告诉我了吧?”李雁红道:“我师父人称华山侠尼一尘子,你也许会不知道!”纪翎一笑道:“原来是一尘侠尼,我久仰大名了!侠尼以一套‘庶人剑’名扬江湖,师妹一定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了!”李雁红心中暗惊,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居然见闻如此广博,不由笑道:“得啦,别夸了,我师父可能还没你厉害呢!”纪翎摇头道:“我一介平凡后生,岂敢与侠尼相提并论,姑娘你真会说笑话!”李雁红知道他是客气,当时也不和他争论;忽然脸色一冷苦笑道:“我问你,我这伤还要多久才会好?我真等不及了呀!”纪翎皱眉道:“师妹功力毕竟不凡,普通人中了我这掌力,此时怕早就没命了。
以眼前境况,恐怕再有十天就可复原了。”
李雁红白了纪翎一眼道:“看样子你还嫌打得轻是不是?你干脆打死我,也免得活着受罪了!”纪翎见李雁红这一娇嗔,简直美不可言,心中愈发感到一股酸味,心想那位负她的人,真是一位特大号的傻瓜,如此俏丽佳人,居然无福消受,我纪翎只盼此生能与她同饮同出,含笑论交于愿已足!想到这,一双俊目不自主地盯住了李雁红,千言万语在心中起伏不定,竟忘了回李雁红的话了。
李雁红见纪翎那份憨态,当时不由噗嗤一笑。
待纪翎惊觉后才假作正色道:“你可别老这么样看我,我脸上又没有花,有什么好看?告诉你,要叫他知道,不打断你的腿才怪呢!”纪翎一愣道:“谁有这么大胆?我不打他都是好的了,他是谁呀?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大本事?”李雁红一笑道:“告诉你他姓叶就够了,他本事可大着呢!像你这样来上两个还不是他的对手……你相信不?”纪翎闻言只气得剑眉一竖厉声道:“哼!叫他来试试看,我纪翎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可是一生就没服过人。
此人到底是谁,师妹你一定得告诉我!”李雁红一翻眼道:“告诉你干什么,好叫你们打架,我看热闹是不是?”纪翎气得一声不出,心想这姓叶的莫非真有这么大本领?自己从出道到今年八年来,尚无遇见对手,就不信这姓叶的有这么大本领,早晚我要遇着他,一定要和他比比,看看到底谁强,而且还要叫李雁红在面前看看,叫她心服口服。
正想着此事,忽听李雁红哎呀了一声,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啦?”李雁红这才摸着胸口道:“糟了!我的一个草囊还忘在马上了,还有一把剑也不知放到哪去了!”纪翎才放下一颗心,笑道:“你放心,这些东西我都收得好好的,就连你那匹马,我也派人给牵回来,喂在马棚里好好的!”李雁红又羞又笑地瞟了他一眼,纪翎顿感这一眼令自己通体舒适,见状笑道:“你等一会儿,我这就把你东西拿来,免得你又担心!”言罢开门而出,须臾回转,手中早拿着一剑一翼,一面走一面再端详那剑柄赞道:“聚萤,好剑!这穗儿尤其美。”
李雁红闻言心中一动,接过剑,第一眼就看着那浅绿红穗,不由用手轻轻摸着那穗儿,眼中透着痴情。
纪翎见状暗想:这穗儿怎会被爱成这样?忽然,李雁红一抬头冷然问道:“我问你,这个人你认不认识?”纪翎一怔道:“问谁?有名便知,无名不晓!”李雁红道:“这人姓铁名叫守容,“你知不知道?”纪翎点头道:“那当然知道啦!这两年江湖上谁不知新近红遍了半边天的女侠云中雁,只可惜我没见过她,你莫非认识她么?”李雁红冷冷地道:“人家是大侠客,我们哪配认识!不过我一直怀疑,她是不是真有本事?而且真长得那么漂亮?”纪翎点点头道:“长得如何我是不知道,不过本事是不会差了,你没见人家孤单单的一个人,就在乌鸦岭杀了那条千年以上赤仙怪蟒,没本事这事能办的了?”李雁红啊了一声,慢慢道:“那蟒原来是她杀的,师父只说是一个女侠客,还不知竟是她呢!真令人敬仰!”纪翎又道:“杀了那条蟒还不说,姑娘,你可知有一位前辈叫金七老的么?”李雁红点头道:“冷面佛金七,我知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纪翎道:“怎么没关系?你听呀,有一次云中雁路过关外,被金七师徒知道了,因金七徒弟看上云中雁长得美,想娶她为妻,结果他师徒三人在半路上,把人家铁守容给截下来了……”李雁红一惊道:“什么?铁守容嫁给他徒弟了?”纪翎一笑道:“那怎么可能?你听呀!”李雁红心中又好像放了心,却又似微微有一点失望,道:“你快说呀,急死人了!”纪翎笑道:“我说的好好的,你自己打岔。
我不是说那铁守容在半路上被金七师徒给截住了吗?一言不和,就给他们打起来了。”
李雁红急道:“结果怎么样?铁守容真可怜!”纪翎看着李雁红一笑摇头道:“云中雁才不可怜呢,可怜的是他们三个人。”
李雁红闻言皱眉怔道:“他们把人家欺侮够了,还可怜?”纪翎道:“我的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以为金七师徒把铁守容给打败了抢走了是不是?”李雁红奇道:“不是这么回事么?”纪翎笑道:“满不是这么回事,人家铁守容真有两下子,先用掌震住了金七徒弟马兆新,再用剑把铁狮子钱剑秋肚子划开了条大口子!”李雁红皱眉道:“那金七会答应呀?这位老人家向来心狠手辣,云中雁惨了!”纪翎闻言皱了一下眉道:“你怎么搞的,怎么尽想着铁守容败。”
李雁红看了一眼纪翎,眼中透着惊奇,纪翎这才又开始言道:“金七他不答应也得行呀!也怪他夸下海口,要以手中的那枝旱烟袋对云中雁手中那把剑,而且还说要在二十招以内把云中雁制服,不想一动上手,叫人家云中雁用剑把他旱烟袋给砍断了。
你看这一下不丢脸到家了?”李雁红叹了口气道:“算她走运,后来怎么样呢?”纪翎笑道:“金七说过二十招要是制不住人家,就得乖乖叫人家走,当然只好放她走了。
不过此老仇心太重,一月后听说就带着徒弟上山去苦练一种功夫去了,最近听说已二次下山了,以后事情就不清楚了。”
李雁红此时内心对云中雁真是既羡慕,又不服,暗想但愿自己早日遇上她,也好和她比比,看看谁厉害,她要是真如所言,也不负砚哥哥对她一片痴情,要是沽名钓誉空负其言,真有些令人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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