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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我们不能欺骗自然,”他说,“自然要求男人的生活丰富多彩。它合乎天理,是传宗接代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是自然的安排。”我没有吭声,于是他继续道,“女人天生就明白这点。过去她们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不同的衣服?就是为了让男人上当,错以为她们是几个不同的女人,日日如新。”
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此深信不疑,不过他说许多事情都是用这种口气。也许信,也许不信,也许半信半疑。说不上他到底相信什么。
“这么说来,因为如今女人没有不同的衣服,”我说,“你们便只剩下不同的女人了。”这话明显是在挖苦,可他拒不承认。
“它解决了不少问题。”他说,对我的话完全不加理会。
我没有回答。我开始烦起他来。真想对他冷若冰霜,沉下脸一声不吭地度过当晚剩下的时间。但我知道自己舍不得这么做。不论如何,这毕竟是在外面度过一个夜晚。
我真正渴望的是与那些女人交谈,但机会渺茫。
“这些都是什么人?”我问。
“只有官员才有资格到这里来,”他说,“各行各业的高级官员。当然还包括贸易代表团。这个地方有利于促进贸易。是人们见面洽谈的好地方。离了它别想做生意。我们尽量提供至少和别处一样好的服务。另外在这里还可以听到很多事情,各种各样的消息。有时候男人会把决不会讲给另一个男人听的事说给女人听。”
“不,”我说,“我是说那些女人。”
“噢,”他说,“嗯,一些是货真价实的妓女。过去的职业女郎——”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人没法被同化。不管怎么说,她们更喜欢这儿。”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他说,“嗯,各种人都有。那边那位,穿绿色裙子的那个,是位社会学家,或者不如说曾经是。那个是律师,另外那个曾经是某企业的行政主管,经营快餐连锁店或酒店之类的。据说如果只是想聊天,她倒是个很好的谈伴。她们也更喜欢这里。”
“和什么相比更喜欢?”我问。
“和其他选择,”他说,“恐怕拿现在的处境相比,就连你自己都会更情愿呆在这里。”他说话的口气忸怩作态,他想探听我的态度,想听恭维话,我知道这场严肃的谈话已经结束。
“不知道。”我说,做出认真思考状。“这活可不轻松。”
“不过你得减肥,这是肯定的,”他说,“这点在这里要求很严格。增加十磅就会关你单独禁闭。”他是在开玩笑吗?很可能,但我不想知道。
“好了,”他说,“赶紧让自己融入这里的气氛,想喝点酒吗?”
“我不能喝,”我说,“这你清楚。”
“就一次不要紧,”他说,“不管怎么说,不喝酒显得不正常。这里可没什么不能抽烟不能喝酒的规矩!你看,她们在这里确实能享受到一些好处。”
“那好吧。”我说。心中窃喜,我已经好些年滴酒未沾了。
“想喝什么酒?”他说,“这儿各种酒应有尽有。全是进口的。”
“那就来点杜松子酒补剂。”我说,“不过请掺稀点。我不想让你丢脸。”
“你不会让我丢脸的。”他说,同时咧了咧嘴。接着突然站起身,拿过我的手,在手心吻了一下。然后离开往吧台走去。他蛮可以叫个女招待的。周围是有一些,穿着清一色的黑超短裙,乳房处绣着绒球,但她们似乎忙得不可开交,很难用手势将其招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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