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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自己忽然就有了身孕这件事,着实令人脑壳疼,从今天起,她就得努力模仿孕妇的身姿和行动了,药藤很体贴地说:“小娘子,我今晚给你赶制一个肚子出来,先做得薄一些,这样能混淆视听。”
居上说不用,身形往下一沉,肚子就凸出来了,拍了拍道:“货真价实,没人敢质疑。”
至于将来,敷衍不过去了安排摔一跤,摔掉了也是母子缘浅,大不了从新再来。
于是这个傍晚,居上就是挺着腰度过的。好不容易凌溯出现在门上,她看见他几乎要哭了,迎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郎君,我腰疼。”
凌溯怔了下,心道这是真把自己当孕妇了吗?虽然他也不甚明白,但还是努力地解释:“月份还不到,腰疼得太早了。”
居上瞪了他一眼,“我是真疼,你以为我装的吗?”
换了谁,僵着中间一截不活动,都是很累人的事。她如今上个脚踏都是只动双腿不动身子,区区两个时辰,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
凌溯很愧疚,“看来我又坑了你。你上榻躺着,我给你揉揉腰。”
话说到这里,立刻满脑子旖旎。今日长史送来的画册毒害了他,导致他现在看见他的太子妃,就想与她探讨一下此间真谛。
揉腰这种事,好像有点过于亲密了,居上还没有准备好。不过准备起来也不费事,一点点崴身下来,那模样看得凌溯直皱眉,“你是有孕,不是闪了腰。”
居上朝他龇了龇牙,拿表情告诉他,一切全都是他害的。现在还来嘲笑她闪了腰,不知道她装得有多辛苦吗!
美人在榻,凌溯抬指摆了摆,让侍立的人都出去,自己提袍登上脚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辈子还不曾碰过女郎的腰,光是设想一下,就让他滚滚冒出热气来。
张开虎口,双手摆出掐脖子的姿势,比划了好几下,才姗姗落在她脊背上。
居上拉伸身子,趴着枕在手臂上,这样的姿势尤其能显出曼妙的曲线,让凌溯感慨不已——原来她的腰,竟然那么细。
打过仗的人,手上力量远不是婢女能够比拟的,感觉那双手在她腰上沉稳有力地按压着,居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闭起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要一直这样装下去吗?”
他的手在她腰际漫游,忍住那些胡乱的念头道:“当时是无路可退了,我没有办法,望你见谅。”
“知道。”
居上说,“比起被退婚,我宁愿装怀孕。只是这一步跨得有点大,就这么一眨眼,我都有孩子啦。”
空心的馄饨,却也让她体会到了初为人母的乐趣,甚至高兴地笑了两声,腰痛缓解后,完全没有半点苦恼。
凌溯却在冥思苦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同她说呢,必要的时候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娘子……”他唤了她一声,努力晓以利害,“这次好在有阿娘在场,事情总算圆过去了。新妇有孕,陛下不好插手,因此阿娘派了人来坐实这桩事,方能制止陛下退亲,你明白吗?”
居上说明白,“大长秋领着侍医进来把脉,把完了恭喜我有孕,我就猜到宫里发生过什么了。”
“那……”他犹豫着说,“现在还能遮掩,但究竟能瞒多久,就不知道了……你也不想与我分开,是么?”
居上扭过头看他,“自然啊,我们定了亲,又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就算养只狸奴都有感情呢……”怕他又要怪叫,忙委婉了语调,“我不是拿狸奴比你,我的意思是,我不想退亲。一则回去之后很丢脸,二则我费了那么多的工夫,不想便宜别人。”
反正就是花了大力气,才把一个不解风情的男子调理得如此体贴,要是自己中途退出,岂不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了嘛。
凌溯觉得老怀甚慰,不想便宜别人,说明她很在乎他,那么接下来的话题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双手无意识地在她脊背上流连,他支吾道:“我今日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暂且瞒一日是一日,等到瞒不下去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其实现在补救,尚且来得及,至多到时候陛下发现临盆的日子对不上……就算晚了两三个月,反正孩子确实在肚子里,也不能秋后算账,你说呢?”
他弯弯绕绕说了半天,隔靴搔痒般按不住重点。
居上听得头晕,撑身坐了起来,“所以郎君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
其实她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了,无非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么。再打量他的脸,遍布可疑的红晕,连看她都闪闪烁烁,欲拒还迎。
居上的心潮澎湃起来,没想到刚完成亲亲,就要实现大飞跃,虽然很让人紧张,但又充满期待……真是色。欲熏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临阵退缩不好,于是在她眼神的鼓励和诱导下,凌溯把憋了半天的话说出来了,“从今日起,我就住在娘子寝楼,当然你若是愿意,住我那里也行。”
担心她还听不懂,又追加了一句,“不是各睡各的,是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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