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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将留有诸多后手,这一点祈天河很确定。
一旦被鬼追上,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利用喘气的功夫,他突然问起刚刚的剪纸:“那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理解为养小鬼,只不过载体不同。”
“原来如此,”祈天河状似明悟地点头:“看来大家都差不多,不过我这边是亡灵。”
他说得煞有其事,巫将一时还真没怀疑。
鹦鹉的存在极其特殊,不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游戏里会出现这样的例外,在平常的认知中能给玩家提供服务的只有鬼魂或者亡灵。
而可以操纵这些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祈天河拿着从鹦鹉那里听来的知识卖弄:“亡灵记忆有残缺,容易失控,丢出去收不回来。”
言下之意,眼下只有分道扬镳这一条路可以走。
“你和你的剪纸一起走,我和我的亡灵一起飞,互不干扰不是很好?”祈天河持续做思想疏通工作。
巫将放缓脚步。
极端疯狂的背面是极度的理智。
他把祈天河当做和自己一样同水平的回归者,免不了认为哪怕继续被坟土包裹,给对方一时也造不成多大的干扰。继续耗下去的结果无非是双方像无理取闹的小学生,持续氪道具。
巫将还不至于非要赌这口气。
祈天河发现人有软化下来的迹象,主动给台阶下:“这次算我对不住你,回头如果你带朋友来做心理诊疗,打九折。”
“……”
两人最终各走一方。
裹挟着坟土的阴风随之渐渐散往其他方向。
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口粮之差几公分,到头来功亏一篑,碑鬼觉得应该感觉到愤怒。
然而它不!
一个人要死多少年才能欣赏到这样一出好戏,你套路我我坑死你,有来有往狗血纷呈。
就在碑鬼以为这就是结束时,祈天河终于找到一处有信号的地方,火速打电话报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把今晚拍到的视频大概剪辑了一下,以私信的形式发给了媒体平台。
不确定官方账号会不会看,他一连发出去了数份。
做完这一切,祈天河找了片空地坐下吹风欣赏夜景,碑鬼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此刻云层渐渐消退,月亮终于露出全貌,高悬在天空浪漫圣洁。
一人一鬼不约而同发出感慨:“人间值得。”
警车来的很快,事情尚未完全明晰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要去录口供。因为一辆车塞不下,一名警员陪着祈天河,足足到第三辆车来时,他才上去。
作为报案人员,并且有视频为铁证,目前的线索将祈天河的身份定位在受害者,是以上车后并没有受到警员所谓的看管,还得到了几句安慰。
手机响起时,陪同警员也没有限制他接听。
电话是巫将打来的,同样是受害人身份,区别只在于两人坐了不同的警车,巫将已经到了警局并且以去卫生间为借口打电话。
“你报警我不管,但好歹暂时把tt总裁摘出去,”巫将淡声道:“公司倒闭,所有人都得失业。”
早在之前祈天河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从容应对:“破产也是要走流程的,未来几天公众的视线会更加放在丑闻本身。实在不放心你可以去住几天院……”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他望着窗外说:“毕竟今晚你被枪指着,险些遭到了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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