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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的身后,南夜爵已经追出来,男人转过身去,坐入车内,黑色轿车稳稳停在雨中,容恩不顾一切飞奔上前,双手已经摸到车门。
“老板?”司机看着后视镜询问。
男人的头发因雨水而贴在脸上,冷毅的下巴轻别至一边,车外,容恩一手拉着车门扶手,另一手正用力地砸向车窗,“越,阎越!”
焦急的神色淹没在漫天雨势中,她全身狼狈,哆嗦颤抖地站在大雨中,男人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冷冷别过头,“开车。”
“是。”司机点下头,车子发动。
意识到这些动作,容恩更加迫不及待,她双手拉住扶手,可车门已经反锁,滚动的轮子溅起的污水漫过容恩小腿,透过暗黑的玻璃,她能看见里面那个人影。
“越!”
司机见她不松手,便一脚踩住油门。
轰的——坚硬的车身擦着容恩而过,脚步踉跄地跟出去好几步,由于速度太快,以致整个身体被甩出去,翻滚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车子,绝尘而去,容恩只觉全身冰凉,头顶上的雨,还在下。
撑在地上的手臂被擦破了皮,鲜血混入浑浊的积水中,容恩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脸不一样了,可是那双眼睛,她不会认错。是阎越!
寒冷的感觉从袖子内钻入全身,同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在苏醒,她两手握成拳,一下下砸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真是阎越,他为什么不认她?
眼泪,如决堤般肆意流淌在脸上,低吼的声音,接近嘶哑,掌心,已经血肉模糊,容恩只是垂着头,完全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个眼神,就将她辛辛苦苦堆积起来的堡垒,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倒……
马路对面,隔着茶色玻璃,男人冷冷的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车窗退下一半,夹着烟的右手指尖,忽明忽暗,车子停在这棵大树后,对面人并不会发现。
“我一直没有放弃,越,我真的好想你……”那种思念,容恩比谁都深刻,拥有了记忆,殊不知那却也是没有解药的剧毒,一点一滴,透过时光的间隙,侵蚀入她每寸肌肤,直至心底!
容恩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让我放弃?越,我是不是疯了,你明明已经死了,可我却总是把别人当成是你,刚才,那个男人如果站住脚的话,我真的会以为你还活着,可是他没有,他没有……”
路过的行人,有的,停下脚来,指指点点。
“你走了……可是,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呢?”留下的一方,就要抱着自己释怀不了的曾经过下去,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我是你的恩恩,可你为什么扔下我这么久都不管我?”
“越——”
一声悲戚,带着浸透进骨头缝里面的哀凉,这场雨好大,不光模糊了她的眼睛,还将她尘封至今的心,也洗了个透净。
容恩整个人趴在积水中,头就枕在手臂上,眼前,一双男人的皮鞋停住。
南夜爵站在雨中,全身已经湿透,他蹲下身,面无神色的将容恩扶起来,并强行禁锢在怀里。事实上,这时候的她,想挣扎也没有了力气。
“他明明就不在了……”容恩哽咽着哭泣。
街对面,男人将半截香烟弹到车窗外,看着它被雨水打湿,“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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