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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马车站在襄阳伯府门口等姜舒窈,见她魂不守舍地踏出府门,提前想好的话全部压回了喉咙。
姜舒窈招呼也没给他打,自顾自地钻进了马车,叫谢珣顿时不安起来,思索一番,还是跟着钻了进去。
她把马车的矮桌放了下来,正把脑袋侧趴上面不知道想什么。
自从两人成亲后,谢珣还没见过她这样蔫蔫的。
他贴着车厢坐下,不知手脚如何摆放,见姜舒窈闷闷不乐的样子,觉得马车里闷得慌。
他取了茶壶来,问道:“你要喝茶吗?”
姜舒窈慢吞吞地摇摇头。
“那吃些糕点?”
姜舒窈再次摇头。
谢珣闭嘴了,有些颓然于自己的口拙。
姜舒窈却突然抬起头来,吓了正在苦思的谢珣一跳。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谢珣,让他下意识地往后躲闪,紧贴着冰凉的木板。
她刚才趴在矮桌上,摇头的时候把鬓发蹭乱了,散着骨头半瘫在软椅上,极为符合谢珣眼里的“没规矩”。
可见着这一幕,他却全然忘了所谓的规矩礼仪,心头更加堵了,只想摸摸她的脑袋。
“谢伯渊。”姜舒窈开口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表字,狭窄的车厢里,她一开口仿佛是在他耳边说话。
她正愁着,说话有气无力的,听着像是受了委屈在撒娇。
谢珣心肝颤了一下,连忙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连上半身也忍不住朝她倾斜。
姜舒窈看着谢珣,苦闷地问道:“你是不是很聪慧?”毕竟是赫赫有名的才子。
若是常人这么问,对方多半觉得无礼至极,以为是挑衅侮辱,可谢珣却完全没往那方面想,闻言担忧地“嗯?”了一声,生怕她觉得自己不够聪慧。
他说话的声音更轻柔了,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连语气词都变得软和了:“怎么啦?”
“我有些事想不明白。”姜舒窈叹口气,苦闷至极。
见她这样,谢珣心下又软又酸,非常耐心地接话,希望她能开口说出烦心事。
“什么事情?”一向冷淡的声线也变得温柔。
“好多事情。”姜舒窈道,“比如,婚姻是什么?”林氏那般烈性子,却在十年如一日的后宅中磋磨没了生气,即使林家财富,她离了林家二小姐的身份,也只是个夫君不喜小妾轻视的襄阳伯夫人。
想着她出府时回头看见的林氏的身影,单薄而寂寥,像是会随着日光的黯淡而消失一般。
她心中更加难受了,似被人重重锤了一拳。
谢珣虽是学富五车,却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闻言稍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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