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九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 15 章(第1页)

裴沐珊话音落下,殿内好半晌都无人吭声。老皇帝按着眉心颇觉无奈,使臣即将抵达行宫,朝中尚有一大堆公务要料理,几个不成器的小姑娘却闹了起来,刘家的姑娘尚在其次,这个萧芹却是阁臣萧御老来女,向来宠得没边,此刻那萧御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在申诉,“郡主是君,我等是臣,君教训臣,无可厚非,老臣也不敢叫陛下给臣女儿做主,只是她尚不曾婚嫁,如今断了胳膊,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侧殿小室内,贺太医正在给萧芹接骨,萧芹哭声一阵盖过一阵,听得殿内诸人心绪沉沉。一向护短的熙王妃,今日也罕见没说出一个字来。萧芹在里面哭,萧御在外头抽噎,别看萧御贵为内阁阁老,他这个位置可是哭出来的,数年前刑部尚书空缺,朝中大选,廷议时,太子与秦王两党争执不下,一时没能定下人选来,是时任刑部右侍郎的萧御,当着众臣的面大哭一场,言辞凿凿自己在刑部熬了整整二十年,外放各州县巡按十年,整整三十年的刑诉生涯难道当不起一部尚书?皇帝力排众议定下两党都不靠的萧御。萧御上任后,果然没叫他失望,平反冤假错案,整顿人浮于事的风气,是位响当当的铁骨之臣,在朝中声望隆重。然而今日,裴沐珊打断了人家女儿的胳膊。皇帝耐着性子问裴沐珊,“方才听贵妃说,你与萧家那丫头素来亲厚,何以一言不合便动了手?”裴沐珊学着男子拱手一揖,答道,“孙女打人缘由有二,其一,孙女是皇家郡主,嫂嫂也是皇家媳妇,她们这些做臣女的,以下犯上,胆大包天,意图伤害嫂嫂,我岂能不管教?”“其二,正因为我与萧芹情谊甚笃,今日才越发要教训她,好让她知晓,为人当坦坦荡荡,莫要做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不得不说,裴沐珊这番话很合皇帝脾气,这才是皇家郡主该有的气魄。只是萧夫人却不依不饶,“郡主,容臣妇问您,您为何笃定是芹儿指使人泼茶,昨夜下过雨,栖凤山路滑,明明是那婆子不小心滑了一跤,您要处置可以处置那贱奴,为什么对芹儿动手?”“再说了,王府三少奶奶也不曾受伤,她倒是避得巧妙,伤得是人家大理寺卿家的刘姑娘!”刘夫人立即配合地哭天抢地,言道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请皇帝做主一类。这回,燕贵妃就没给好脸色,对着刘夫人喝了一句,“茶水泼来,避开乃是人之本能,你女儿烫伤要怪也得怪萧家那婆子,怎么怨上了珩哥儿媳妇?”说来说去就是欺负徐云栖出身低微。甭说刘夫人,便是萧芹敢这么做,也是断定徐云栖不受熙王府待见,不会有人替她出头,只是她绝没料到,徐云栖避得那么快,更没算到裴沐珊会堂而皇之出手。刘夫人努努嘴,不敢吱声。裴沐珊眼神凉飕飕朝萧夫人扫去,“我从来不冤枉人,除了她,当场无人敢对嫂嫂下手。再说,这也算你们萧家驭下无能,我教训你们,有何错?”萧夫人气结。“朝廷有朝廷的法度,郡主这番话与都察院的大人们去说说,他们可接纳?”裴沐珊将脸一撇。这是此事最棘手之处。方才燕贵妃已审问了那婆子,那婆子战战兢兢只道自己不小心之故,可以以死赎罪,此人是萧家家生奴,阖家上下都在萧家当差,又怎么可能指认主子,萧芹便是断定徐云栖拿不到证据,方敢明目张胆。熙王妃扬声问燕贵妃,“贵妃娘娘,那个婆子如何了?”燕贵妃冷笑,“那仆妇自知罪孽深重,咬了半片舌头,人昏过去了。”燕贵妃这回替裴沐珊说话,是拜人所托,这个人便是内阁首辅燕平的小儿子燕少陵。一次马球赛上,燕少陵对裴沐珊一见钟情,闹着非裴沐珊不娶,燕贵妃暗中试探过皇帝口风,皇帝至今没松口,此外,裴沐珊拿他跟哥哥比了比,嫌燕少陵不如裴沐珩俊美,毫不留情把他给拒了。徐云栖跪在裴沐珊身后不远处,冷眼旁观片刻,心中已如明镜,她慢慢将膝盖往前挪了两寸,朝皇帝再拜,“禀陛下,可否容孙媳与萧夫人说几句话?”萧夫人抬头朝她看来。徐云栖是皇帝指婚的孙媳,皇帝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遂颔首。徐云栖起身朝萧夫人走来。萧夫人面容冷峻盯着她,慢慢站起身。萧夫人立在小室门口,里面传来女子气若游丝的□□。从洞开的窗户望过去,只见萧芹躺在塌上,胳膊被白色药膏缚住,人疼得昏昏沉沉,面上一点血色也无。徐云栖视线挪至萧夫人身上,轻声道,“请夫人细想,将我毁了容,于萧姑娘有何好处?她冒冒失失替手帕交出气,得到了什么?那个婆子真的经得住审问吗?陛下万寿节之际,闹出人命,这个罪责你们萧家担得起吗?”一连数问,砸的萧夫人脑门发蒙,她脸色数变,吃惊看着徐云栖。徐云栖语气徐徐,“到头来,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被人当枪使。”徐云栖字字珠玑,一语中的,处处捏住了萧夫人的软肋,萧夫人脸色顿时清白交加,很快明悟过来。徐云栖被毁容,受益的可是荀云灵,女儿心思单纯为人怂恿,这才遭了罪。心口顿时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萧夫人咬牙片刻,硬生生吞下怒气,连忙上前,双手加眉跪在皇帝和燕贵妃跟前,“回陛下,回贵妃娘娘,此事也不能全怪郡主,是小女言辞无状,有错在先,如今还请陛下看着她伤重的缘故,免了她的罚。”这是不欲追究。参透个中真谛后,萧夫人决不能得罪熙王府,也不能再给皇帝万寿节添堵。萧御面露惊愕,对上妻子凝重的眼神,终是未做反驳。两国谈判在即,能息事宁人最好。其余的,皇帝不想深究,也无心深究。如何训导女眷,皇帝交给燕贵妃,离席时,他看了一眼徐云栖,徐云栖已回到熙王妃身边,垂首侍立,目光如水。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与裴沐珩如出一辙。皇帝兀自笑了笑,抚着衣襟离开了正殿。燕贵妃各自敲打几句,将人挥退,最后留下熙王府一家,好奇地问徐云栖,“你方才与萧夫人说了什么?”徐云栖腼腆地笑着,“我便是劝她,陛下万寿节在即,若是闹得难堪,对谁也不好,萧夫人是个拧得清轻重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燕贵妃也不知是信了她还是没有,笑了笑,不再多言。回到永宁殿,熙王妃看了一眼女儿和儿媳,终究是什么没问,也没什么都没说。饭后回房之前,徐云栖在廊庑角拉住裴沐珊。裴沐珊过去与萧芹关系还不错,今日闹成这样,心情算不得好。徐云栖看着张扬又可爱的小姑子,心情五味陈杂,她慢慢握紧她,“下次,别为我出头了。”她温柔道。裴沐珊闻言立即不干了,“你胡说什么,你是我亲嫂嫂,我岂会看着旁人欺负你”“不,”她摇头打断裴沐珊的话,温软的眼神清定几分,“我自己来收拾。”裴沐珊明显不信,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算了,就你这温温柔柔的模样,我怕别人说你几句,你都要哭。”徐云栖:“”银杏在一旁暗自眨眼。她家姑娘能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对方。下午申时初刻,裴沐珩抵达行宫,先去乾坤殿复命,立即回了永宁殿寻到徐云栖。徐云栖正带着银杏,将今日折回的梅插入梅瓶里。妻子文文静静,面上甚至挂着笑容。裴沐珩见她不像是受了伤,心里放心下来,“今日之事,我听说了。”他语气有些沉重。徐云栖将梅瓶插好,交给银杏,银杏抱着梅瓶搁去里间,留夫妻俩在外间说话。斜阳从西窗洒进来,泼了一地金晖。一束金光横亘在二人当中。徐云栖眉目藏在阴处,看着他笑,“我没事,三爷别担心。”裴沐珩眼底幽黯不退,“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就不信撬不开那个婆子的嘴。徐云栖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查出的结果无非是她受萧芹指使,萧芹已吃了大亏,陛下和贵妃娘娘心知肚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揪着不放没有任何意义。”与其竖萧家这个敌,还不如借力打力,让萧夫人去对付荀云灵。徐云栖说的在理,裴沐珩无话可说。“你与萧夫人说了什么?”他好奇他的妻是如何化干戈为玉帛的。徐云栖睇着他,今日萧芹对付她,他能站在她这边,他日换他那个青梅竹马呢。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一晃而过,就扔开了,她从不为没发生的事忧虑,更何况她与裴沐珩的感情远不到那个地步。“那个婆子生死不明,皇祖父后日过寿,这个空档死了人,萧家难辞其咎,萧夫人深知轻重,立即退却了。”裴沐珩欲言又止看着她,“夫人这是打蛇打七寸。”徐云栖总能出乎他意料,出乎意料的好。方才与皇帝复命时,皇帝问他,“你还怪朕乱点鸳鸯谱吗?”裴沐珩失笑不语。片刻,王妃身边的郝嬷嬷来传话,说是萧侯府那边递来消息,今夜请王府众人去侯府用晚宴。这个侯府便是王妃娘家,兰陵萧氏的后裔。徐云栖打算进去换身衣裳,一面问裴沐珩,“三爷是一起去吗?”使臣已抵达行宫,徐云栖担心他有公务。裴沐珩道,“外祖母到了,我还不曾去请安,待会引你去见她老人家。”徐云栖明白了,这是要带她正式拜见萧老夫人。

裴沐珩都能推掉应酬去拜访老夫人,可见这个外祖母在他心中的分量。裴沐珩刚回行宫,也要沐浴更衣,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内室。熙王妃向来偏宠小儿子,将整个西配殿全部给了裴沐珩。推开一扇硕大隔扇门,里面是一间宽阔的内殿,东窗下摆着一张四方红木桌案,西窗下放了一张小小的罗汉床,靠北掀开珠帘进去则是精美繁复的千工拔步床。夫妻二人箱笼就搁在拔步床边上的八宝黄梨木竖柜里,裴沐珩的衣物均是黄维亲自收拾,徐云栖并不熟悉,随意翻出三件袍子给裴沐珩选。颜色有浅有深。徐云栖并不了解裴沐珩的喜好,也不曾在意。裴沐珩静静瞥了一眼妻子,信手拾起那件湛色的长衫进了浴室。徐云栖总觉得那一眼别有意味,折身进了珠帘内,给自己换了一身海棠红的对襟褙子。等了近两刻钟,裴沐珩收拾出来了。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的穿着。徐云栖极少穿艳丽的颜色,这件海棠红的褙子衬得她面容粉嫩,人比花娇,很符合老人家的喜好,裴沐珩颔首。徐云栖才发觉,裴沐珩没穿过浅色的衣裳。原来如此。永宁殿离着萧侯府所在的别苑并不远,宣府行宫规模恢弘,主建筑群供皇室宗亲居住,左右别苑则安置给文武百官。萧家人上午拜访过熙王妃,晚边熙王妃带着晚辈给母亲请安。出永宁殿正门,往西折出一条甬道,出夹门,面前便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十几座院子错落有致,掩映在一片蓊郁当中。早有人候着熙王府一家,将人迎去萧家的院子。远远瞧见,萧家众人搀着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立在台阶上。熙王妃见母亲颤颤巍巍的,赶忙三步当两步迎过去,“母亲,这里风大,您出来作甚?”萧夫人反而朝女儿微微屈了屈膝,“礼不可废,王妃随老身进屋说话。”裴沐珊旁边挨着个比她年纪还小的小姑娘,小姑娘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颇有几分憨气,二人一左一右迎过来,裴沐珊揽着徐云栖问那姑娘,“我没骗你吧,我嫂嫂很美是不是?”萧七姑娘探头望了一眼徐云栖,旋即抿嘴腼腆地笑,捧着脸颊很不好意思回,“是,你嫂嫂很美,你又赢了一筹,回头那瓷娃娃,我给你便是!”上头一位面慈的太太见众人都进去了,偏她们仨还在这里闹,连忙招手,“芙儿,快些将客人迎进来。”少顷,一行人跟着萧老夫人进了正堂,各自拜见行了一番礼,萧家二太太担心小辈们聒噪,主动领着裴沐珊等几位姑娘并孩子们玩去了。谢氏和李氏晓得今日老太太是要见徐云栖的,也跟着萧家年轻的媳妇避去了外头。最后正屋明间内,只剩下老太太,熙王妃,萧家大太太,并裴沐珩夫妇。婆子搁了两个蒲团在地上,熙王妃往蒲团指了指,吩咐二人道,“快些来给你们外祖母磕头。”萧老夫人连忙摆手,“不可,不可这坏了规矩。”裴沐珩先一步往前,从容地跪在蒲团上,“在外头论君臣,在屋内论亲疏,您是我的嫡亲外祖母,受得起这个礼。”徐云栖也二话不说跟着他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忽然湿了眼眶,伸出枯瘦的手,动容道,“快些起来”裴沐珩与徐云栖一左一右坐在老太太跟前锦杌。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朝徐云栖伸出手,示意她凑近些,徐云栖只得将手搭上去,老太太握着她不动,一面细细打量,“说到底还是陛下眼光好,我可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姑娘。”熙王妃干笑着不说话。老太太不理女儿,与儿媳妇说长道短,“陛下见惯大风大浪,世间魑魅鬼魉,没有能逃出他老人家法眼的,他挑的媳妇,老身我是一万个赞成。”萧大太太立即附和,“您老人家眼光也是个顶个的好。”老太太笑,回过眸来朝裴沐珩招手,裴沐珩也将修长的手掌递上去,老太太将二人的手交握在一处。这是裴沐珩第一次将掌搭在她手背上,徐云栖明显感觉到他手僵了一瞬,不过很快,温热覆上来,他不轻不重顺着老人家的力道握住了她。徐云栖垂下清澈的眼,在外头看来便是一副小女儿娇娇羞态。老太太慈眉善目,和蔼地问他们,“成婚半年了吧,可有喜讯?”猝不及防的诘问,令夫妻二人皆有一瞬的失神。他们不曾圆房,哪来的孩子?徐云栖明显察觉到他掌心有一些滚烫。风声猎猎,夕阳渐沉,最后一抹余晖将裴沐珩眉目映得昭然,即便是跪着,那笔直的身姿依然如耸峙的山岳,给人一种难以撼动的沉稳。他喉结上下翻滚,沉默着没有应答。萧大太太瞥了一眼徐云栖绯红的面颊,连忙打岔,“母亲,这种事催不得,得顺其自然,想当初我不是一年多才怀上岳哥儿?”老太太只当孩子们害羞,咧嘴笑开了,与徐云栖道,“我老婆子就是多嘴,你别介怀。”徐云栖尴尬一笑,“孙媳明白。”老太太放开二人,裴沐珩握着徐云栖的手也垂下来,徐云栖下意识便要抽开,这回,那个男人没有松手,一如既往从容清润笑着,“让外祖母费心了。”晚膳结束,熙王妃还要陪着母亲说话,早早将晚辈遣散了。徐云栖跟在裴沐珩身后出了别苑,裴沐襄牵着孩子走在最前,李氏抱着熟睡的勋哥儿跟在裴沐景身后,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独裴沐珩夫妇沉默寡言。待走至永宁殿前,天幕昏暗,华灯渐起,隐约有几颗星子在夜空闪烁,风更盛了,徐云栖紧了紧披风,裴沐珩转过身来,面朝徐云栖,“先回去歇着,等我回来。”丢下这话,他便离开。徐云栖愣愣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有些茫然。这是他第一次交待这样的话,什么意思?裴沐珩离开永宁殿后,在暗处招来侍卫,面色冷峻问,“萧家那个婆子怎么样了?”暗卫答:“萧夫人怕她出事,连夜将人送回京城。”“你派人盯紧了。”吩咐完,裴沐珩大步往招待使臣所在的邕宁宫去。这一夜的行宫格外热闹。朝臣与使节觥筹交错,姑娘少爷挤在内湖亭子里投壶喝彩,行宫四处烟火绽放,喧嚣不绝于耳。独永宁殿西配殿是静谧的。远处花灯绚烂,人声鼎沸,纷纷扰扰的人间烟火,与她无关。徐云栖坐在东窗下桌案后,准备给裴沐珊调一套胭脂水粉来。银杏在一旁帮她研药粉,一面研一面笑,“姑娘,您多调一些出来,回头自个儿也用用。”徐云栖语气无波,“我不需要,好气色还是要靠养。”“但是男人好像都喜欢涂胭脂的姑娘呀”银杏天真地嘀咕。徐云栖有条不紊地忙碌,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也不知忙了多久,终于配好方子,徐云栖伸了个懒腰,“先收拾好,明日再继续,”话音一落,听到外间传来推门声。隐约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越过门槛。知道是裴沐珩回来了,银杏抱着瓶瓶罐罐,沿着浴室的甬道去了后罩房。内殿的门是敞开的,徐云栖迎过去,裴沐珩独自一人绕了进来。隐隐闻到一丝酒气,他当是陪着使臣喝了酒。徐云栖问,“要给您准备醒酒汤吗?”裴沐珩摇头,径直往徐云栖方才坐过的位置坐下,“我没有喝酒,只是沾了些酒气。”话落察觉坐垫犹有一丝余热,裴沐珩抬眸看着妻子,一动不动。内殿灯火并不明亮,屋子里有一种朦胧的昏暗。他从不这样看她,徐云栖面颊泛了一层红,又问,“那我给你备水?”裴沐珩只当她嫌弃自己身上的酒气,一声不吭点头。徐云栖先去后面吩咐一声,随后又去衣柜里翻出一件深色的长袍。裴沐珩看着她手里搭着的衣裳,唇角微微勾了勾,大步去了浴室。上回在营帐,他没有让她帮忙,徐云栖以为不需要,将衣物搁在长几上,体贴地帮他放下围帘,便退了出来,她往拔步床去铺床。这回准备了两床被子,夜里可以睡踏实。裴沐珩下午沐浴过,这一趟洗得并不久,徐云栖方坐下喝两口茶,那道伟岸的身影便折了出来。起身望过去与上次穿戴整洁不同,他袍子肆意披在双肩,领口敞开,露出一块肌理分明的胸膛,隐约有水珠滑过尖锐的喉结落在衣裳里,无声无息。徐云栖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耳根微微有些生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夜风穿过窗纱踱进来,将烛火吹得忽明忽暗,在这片晦暗中,男人修长手指撩起一截衣带朝她示意,狭目低垂,不动声色问,“夫人可否帮我?”低磁的声线分外清越。这是一种信号的释放。若接手,便是心照不宣。!

热门小说推荐
麻衣相士

麻衣相士

山门修道布法,医门救死扶伤,命门画符炼丹,相术观天知命,卜术机断来去!故山医命相卜世称玄门五脉!我叫吴用,因为好奇去死人沟看死人,结果被烧死鬼给缠上,为保命而去世上最神秘的相术家族麻衣陈家求助,相士说我五行之气匮乏,是万中无一的五行全缺之相,平生最遭五行鬼众之忌,不但会有烧死鬼缠身,以后还有水鬼木鬼金鬼土鬼相缠,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衰人!若需改命换运,则需举世无双的相术世界,一眼辨吉凶,片言断福祸!生死符铁口令彻地功金牙线五雷法水幕大阵萨满术茅山符箓全真山术移魂炼魄尽现江湖!黑冰冥焰土灵傀百年女鬼齐齐出动!...

完美人生

完美人生

李谦重生了。另外一个时空的1995年。在这里,他当然比普通人更容易获得成功。但成功是什么?钱么?或者,名气?地位?荣耀?都是,但不全是。有了那回眸的浅浅一笑,那牵手的刹那温暖,那入怀的淡淡体香这人生,...

晏总别虐,裴小姐要嫁你大哥了

晏总别虐,裴小姐要嫁你大哥了

裴知夏当了晏漠寒三年替身情人,他初恋归来,她被无情扫地出门。晏总嘴里硬气跟你,只谈钱不谈情。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单身快乐人裴知夏和别的男人去喝小酒,回来就被晏总围堵他给你多少钱?裴知夏笑问晏总,他给钱,还给名份,你能?晏总怒而出走。晏总以为,裴知夏离了他便活不了。殊不知,裴知夏不仅桃花朵朵开,还有亲爹送上亿万家产,事业感情一飞冲天。晏总悔不当初,千里追爱,见到的却是裴知夏之墓宠溺专情...

超神:修仙十年再出山救世

超神:修仙十年再出山救世

如果超神的蓝星有意志,那么看着自己辛苦孕育的生命被外来基因逐步同化,祂会怎么样?如果给祂一次机会,祂又会如何自救?祂我曾向寰宇祈祷,最终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于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宇宙迎来了第一位修真者修真,逆天而行,夺天地之造化!到头来这是救赎还是驱虎吞狼,一切只能交由时间去证明(轻松文无敌无脑文...

我女友可不止漂亮呢

我女友可不止漂亮呢

关于我女友可不止漂亮呢我女友可不止漂亮呢!她…还打游戏时你特么死不死啊!浪你妈啊!E往无前是吧?!艹尼玛,想投胎想疯了???学习时四不四撒?数抄不对也算不对?不仅手残,脑袋也瘫了是吧??我寻思你也没算对啊摸鱼时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不是说要努力学习的吗?女友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非昔比你懂吗????不懂。还有,这个词是这么用的??聊天时我喜欢你。哦...

线下约架,她貌美如花

线下约架,她貌美如花

一言不合线下约架,唐促原本以为对方的游戏定位跟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却没想到你叫唐促是吧,我记住你了。这是临走之前,秦筝跟唐促说的最后一句话。再次相见之时,他的眼中有光。—单女主日常文,高甜无刀,懂得都懂。作者已有同类型百万字完本作品阎王少女竟在我身边,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