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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突然一动,似有什么陌生的情绪一闪而过,待要细究又抓不住,低头时,看见她认真坚持的眉眼:“大兄,让我看看,我给你包扎。”
让他突然又起了逗她的心思,眉梢一扬:“真的要看?”
“嗯。”她用力点头。
总是这样,点头都比别人认真,比别人用力,傻得很,也乖得很。桓宣伸手向领口一探,胳膊一动,作势便要解衣:“在胸前,你还要看吗?”
领口扯开一点,露出一线坚实的胸膛,又有什么东西挂在胸前。傅云晚低呼一声,急急转过脸。从两腮到颈子是全都红透了,自己也觉得发烫,听见桓宣低低的笑声,他逗她得了手,
心情大好:“给你的。”()
余光里瞥见他从脖子上取下那东西递过来,傅云晚伸手接过,红绳子系着尖尖弯弯的一个,星光底下泛着冷冷的白光,认不出来,便去问他: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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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桓宣拍她的头,“我自己猎的。”
惊得傅云晚手一抖,差点就丢掉,又鼓足勇气抓住。心里砰砰乱跳着,是她想的那样吗,狼牙?
“没错,狼牙。”桓宣似是猜到了她心里所想,伸手拿回去,“低头。”
傅云晚不由自主便低下头去,他抬手轻轻一套帮她戴在脖子上:“好了。”
带着他的体温,安静地躺在她颈窝里,让人有点怕,又有点欢喜。傅云晚望着他:“谢谢大兄。”
“谢什么。”桓宣又躺下去,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回来,便是他也觉得疲累,“最近有没有人欺负你?”
傅云晚犹豫一下:“有。”
她这样的身份在傅家后宅是最底层,而且近来不知怎的,那些母家高贵的姐妹越发明里暗里针对她了。“我都打回去了,我一直记着大兄说的话呢,打不过也要打回去。”
说是打,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傅家谁都知道他和谢旃是护着她的,并没有人敢跟她动手,但找个由头骂几句为难一下总是有的,她虽然嘴笨骂不过,但她都还击了,没有像从前那样不敢吭声。她都记得他的话呢。
说的桓宣笑起来,忍不住又坐起来拍拍她的头:“真听话。不过打不过的话就不要打了,还是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去找佛奴,他肯定有办法。”
是么,原来打不过可以跑吗?傅云晚重重点头:“好,我记下了。”
点头还是那么认真,那么用力,脖子上挂着的狼牙都跟着晃。桓宣又想笑了,伸手捏住:“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这个?”
傅云晚摇头:“不知道。”
“世道不好,做人还是得狠一点,才没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桓宣看着她,真的长大了,花朵一般美好,可傅家对这样的绝色绝不会放过,他在这边留了耳目,知道傅崇一直在暗中活动想送她给权贵,“你心地太好容易吃亏,我离得远,佛奴又不能时时护着你,有时候你还得自己立起来才行。”
至少不能任人摆布,有时候不在乎力量强弱,敢反抗,敢亮明态度,对方就会生畏。再说,总还有他给她托底嘛。
傅云晚不是很懂他指的是什么,还是认真点头:“好,我记住了。”
这样乖呀。让他不觉又露出笑容,懒懒地倒在瓦上:“佛奴白天来了吧?”
“来了,我们去了漳水,还看见了一窝三只雁雏,”傅云晚欢喜起来,“我觉得很像我们三个,二兄也说像,大兄,明天我们一起再去看看好不好?可爱得紧。”
真是长不大的小女郎,还看雁雏,亏得谢旃有心思陪她发傻。桓宣笑着,倦意袭上来,半闭着眼睛:“好。”
“我问了二兄,雁雏带回来养不大的,他们要在外面自由自在才好,”傅云晚,“要不然我真想带回来养着。”
没得到回应,回头看时,桓宣睡着了,浓黑的眉毛垂着,高高的眉骨,挺拔的鼻梁,傅云晚愣了下,忽地意识到,原来大兄也是堂堂的好相貌,跟二兄不一样,但也很好看呢。
天快亮时谢旃忽地听见门响,睁开眼时,桓宣正往里面走:“佛奴,我回来了。”
谢旃连忙坐起:“才回来的?”
“不是,”桓宣甩了鞋往床上一倒,“先去看了趟绥绥。”
谢旃心中一动,回头,他闭着眼睛,鼾声渐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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