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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故乡隐居,重新面对这个小城市的淡泊和烟火气息。愿意出门之后,与旧日同学渐渐恢复联系。他们也大都结婚生子。虽共同语言所剩无几,但在一起喝酒叙旧,或搓一搓麻将,只觉得日子过得静而飞快。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年。那年他刚好三十一岁。
6
一群皮肤黝黑的孩子,背着书包,光着脚丫,远远地站在大桥的那一端,好奇而热忱地注视着他们,对他们欢呼。这是曾经被冲垮后重建的解放大桥。巨大的铁索桥横跨在雅鲁藏布江上,江水翻腾着白浪,汹涌奔流。过桥之后,孩子们簇拥过来,引领着这对浑身裹满烂泥的疲惫不堪的旅人,一直陪伴他们进入村口。他们太少见到来自外面世界的人。一路欢歌笑语,完全不顾及大雨还在倾盆而下。
他们找到最近的一家四川人开的旅馆,决定住下。又饿又冷,已经完全走不动路。这里有兵营驻扎。士兵过来做了身份登记。他把她带到灰暗潮湿的小厨房,先让她解下绑腿,脱掉鞋子。她的左脚胀大一圈,脚踝上大块皮被磨掉,露出鲜红的肌肉。创口因被污泥脏水长时间浸泡,已经溃烂有脓液,红肿变形。她拖着这样一只伤势不轻的脚,与他一起走了一下午的山路。且一直都在持续地上坡和下坡。
她脱下雨衣雨裤,从上面迅速地抓下来几只正在蠕动的蚂蟥,转过背,对他说,撩起衬衣,看看背上是否还有,一直觉得痛痒难忍。他把她的衬衣下端捋到肩上,看到裸露出来的背脊遍布黑而坚硬的吸血创口,密密麻麻。左后腰的位置,一条黄黑色蚂蟥吸得脑满肠肥,依旧贪恋不舍地扎在皮肤里面。他把它揪了下来,扔进火堆里,说,用热水擦一下身体。然后好好休息。他拿起墙角一只发黑的旧脸盆,倒上满满一大盆热水。
她换好干燥的内衣、衬衣、长裤,给脚套上棉袜,一瘸一拐上楼去休息。走楼梯的时候已经很困难,整只左脚用不上力。位于二楼的房间,光线充足,被褥洁净,比拉格、汗密、阿尼桥一路上的住宿条件稍好。毕竟不是路边随便一搭的木棚子,背崩是一个规模完整的村落,有居民和其他用处的房子。
她躺下来,看到床边窗口外面的大雨瓢泼而下,弥漫整片山野,哗哗的风声雨声彻耳不绝。但是因为一路上的艰辛颠沛,这个暂时的栖息地,依旧让人觉得无限欣慰。这个风景幽美、与世隔绝的小村,如果是天气晴好,该是如何的山水如画。她实在太过困倦,很快就闭上眼睛入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漆黑。他坐在她对面的床上,已经替她把晚饭端了上来。米饭、辣椒炒卷心菜、腊肉以及冬瓜汤。还有一小杯白酒。他在床边静静地翻阅那本《辩证法史》。房间里阴冷。灯泡因为使用长久而光线昏暗。
她说,我刚才梦见内河。没看清她的脸长什么样子,只见到她站在一棵巨大的杜鹃花树下。树的枝干粗壮,绿叶茂密,花朵应该有上百朵,饱满丰盛,颜色是粉红和白混杂。我从未见过这样大的杜鹃花植株。
他默默地停顿了一下,说,我刚才去了军营,问军医要了一点药品。三七片和伤痛酊。我这里还有红花油和消炎药。你都用了。这脚伤浸水之后恐怕很难愈合。如果明天伤势严重,我们就休息一两天再走。
我一会儿就吃药。明天还是继续赶路。大雨一直不停,怕耽搁了塌方更多。穿上厚袜子,再把绑腿扎紧。路走长了,脚的知觉会麻木,就不会那么疼。我想我们能够尽早与内河相会。她如果知道你明天就可抵达墨脱,不知会有多高兴。
在路上你有害怕过吗,善生?
我没有害怕。每天入睡之前,会感恩自己还能活着入睡,并祈祷明天能够依旧活着赶路。我曾经梦见自己在路途中死去。
她说,以前我曾经想过那些自毁的人是否该获得死的权力。获得正当的没有痛苦的死亡方式。自杀太残酷,必须要由自己来终结生命的人,在临死之前会面临极大恐惧。割脉的怕割得不够深,所以用尽全身力气几乎要把手腕切断,跳楼的尸体支离破碎脑浆进裂,上吊需要一段缓慢而痛苦的窒息……所有想死的人在被迫自我终结时不能保全尊严。但是真正在面对死亡所带来的压力,感觉到死亡的胁迫时,人的身体会充满被激发出来的生命力,它反而使人镇静。
死其实一直跟随在每一个活着的人的左侧。明确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却可能会觉得自己变得更为轻盈。因为发现了自己的不重要。这段旅程犹如行走在生死两界的交汇处。它很奇特。也许我会健康起来。
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把药先吃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她因为即将临近墨脱,并且从劫难里逃脱,情绪有些亢奋。她没有发烧,这是令人安慰的。
你会留下来陪伴她一段时间吗?
我看一看她。看完就走。
善生,你会怎么去判断你是否真正地喜欢过一个人?
如果那个人,与之分开之后,依旧喜欢他,惦念他,那么他与你的生命是血肉相关的。很多人离开我们,对我们而言,也许是从衣袖上掸落一根草茎,不过是虚妄一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相处的时候,我们大多真相不明。
从没有人评说过你们之间的感情吗?我想它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男女情爱来定义。爱情只是来自人身体内部的化学反应,短暂并且随机,不能作数。你们的关系,不是脑子里分泌了多巴胺或啡吗肽的元素所能够解释的。
不。我从未想过这种问题。这对我与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说,你们在森林的河边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说,我们从未对任何其他人说过所见到的景象。且十三岁所见的,之后也再未发生过。仿佛无疾而终的隐喻。在同一种奇迹面前,我选择了保存记忆和后退,她选择了循迹前往。她不肯承认这是一种邂逅。她要探个究竟。
她说,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说,四年之前。她决定进入墨脱之前,回过一次老家。
7
他去机场接她。她的飞机晚点,他多等了三个小时。她穿着白棉衫,戴一对红珊瑚的银耳环。整个人又黑又瘦,脸颊和鼻子上有发红的大片晒伤斑,并有了零星的黑色雀斑。她拎一只军用行李包,从出口处走出来。见到他,走过来拥抱他。伸过来的手臂坚实有力。
她说,太好了,善生。又见到了你。
他一时无言,拥抱着她,闻到她被晒得干燥的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阳光气味。她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长久置身在人之外的空间里的气味,糅合着植物兽类泥土的复杂气息。她说,我只能停留两天。拉萨那边的事情还没做完。
为什么回来?你在电话里没有告诉我原因。
舅舅带信给我,说美术老师托人来转告,他得了肺癌,是晚期。没剩下几天了。想见见我。
这不是你分内的事情。你无须也不应该回来。
但是他快死了。他想见我。
她十九岁离开家乡。经过月湖,脸上惊诧,说,这里怎么改建得这样漂亮。他说,我在湖边买了房子,现在与母亲在这边住。城市发生了变化。街道显得明朗而陌生,更广阔的路面,更高的建筑。旧日的大墙院和古老巷子大部分已拆除。苍劲茂密的桂花树、梧桐树、玉兰树被砍掉。一切都在更新。它不再是他们少年时潮湿晦涩的江南小城。她的脸上表情镇定,但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伤感和欣喜。
他们都曾经憎恶自己的出生地,都想一走千里。而在离开之后,对它重新萌发的眷恋和热爱,却比之前任何时候更为强烈鲜明。她离开此地十多年,漂泊在不同城市,以至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走的时候,尚是个青春创伤鲜血淋漓的少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坚韧沉着的女子。
先陪她回家。她见了舅舅和舅母,态度恭敬和顺,与他们拥抱。在外面经历的世态炎凉,已经能够明白家人曾经付出的代价,是桀骜不驯的少年时代所无法理解和体会,内心有了感恩。与年老的家人一起闲话家常,又留下一笔钱给他们。这是惟一能够做到的回报。除此之外,在感情上,她始终是一个孤立无援的人。想爱别人,但无法寻觅到合适的通道。把自己隔离太久。习惯独自一人在异乡飘零。再怀恋这里,都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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