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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含笑嗓音在耳畔响起。
似是太子的声音。
沈文瑶看了雪仪一眼,忽而哑声问她:“本宫脸上可还瞧得出什么?可瞧得出哭过?不能让晁儿担心。”
“母后还在休息?”屋外青年声音似有些疑惑。
雪仪摇摇头,沈文瑶这才让太子进屋,后者进屋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神色担忧至极:“母后可是哪儿不舒服?”
“本宫没有。。。。。。”
她话还没有说完,神色慕然狰狞起来。
沈文瑶浑身发软,勉力支起身体,面容渐渐冰冷吓人,那声音就像是从幽冷的冷宫里传出来的一样:“你这衣裳。。。。。。”
“母后,”青年不明所以:“衣裳自然是崇明宫的绣娘做的。”
闻言,雪仪只看了一眼却鸦雀无声。
纪烨晁更是疑惑。
母后今日不太对劲。
连他几次三番喊她,她都在走神,这会儿更是连带着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沁冷:“母后——”
雪仪得了沈文瑶的示意,上前奉茶。
片刻后茶水打翻在他衣裳上,雪仪跪下请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无妨,并不明显,等会儿我还要去给父皇请安,就不多待了。”
“晁儿站住!”
沈文瑶连声呵斥。
明显态度有变,却又没说明是什么事,倒搅得人一头雾水。
“母后有话儿臣洗耳恭听。”
沈文瑶脸色沉重:“这衣裳是崇明宫哪个绣娘做的?”
“你还要穿着它去见你父皇,你是嫌你父皇还不够疑心你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吗?”
“你父皇那么多皇子,除了你还有别的皇子,做事怎么如此不小心?”
“纪烨晁,你是东宫太子!”
沈文瑶声音又急又气,恨不得亲自上手拿针线挑了他蟒袍上多出来的那一爪。
“你背后还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纪烨晁缓缓低头看去。
殿内忽而寒风刺骨,他看着衣服上多出来的那一爪,只觉得似全身力气被抽空,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却混沌而危险和长安候府当年偷换龙袍一事狠狠重合在一起。
那一年他不过也就十几岁,身子还没有现在这样不好,母后让舅舅出宫去参加长安侯的寿宴,他听见了这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舅舅带我去,可还担心什么?我跟姜策姜永自幼长大。。。。。。”
长安候府。。。。。。
他心里忽然一阵阵发凉,那一年是父皇登基第二年。
身为东宫太子他总是被拘着不让出宫。
可长安侯是汴京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很想听一些边境征战沙场的事迹。姜策姜永跟他差不多大,都身负军功了,他可以私下里让他们教他武功。
这样下次父皇考教哥哥们的时候,他也能让父皇刮目相看。
父皇和长安侯是结义兄弟,是以他虽然是太子,但这些年和姜家四兄妹关系也很不错,他常得了空便偷摸出宫去见他们。
今日是长安侯寿宴,他难得规矩跟在舅舅身后。侯府上到处都是含笑交谈的大臣们,让他觉得很是无趣。
乖巧了没一会儿,他趁着舅舅没注意就溜到侯府后院去了,后院种了颗枇杷树,这会儿姜策姜永正拿杆子在给姜藏月敲枇杷。
纪烨晁也好奇凑了过去,拿了杆子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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