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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叫我给你借别墅,我给你借了,现在小南他们应该也走了,怎么样,你跟小南有进展没?”
徐恕一顿,语气有点不耐烦:“爸你到底要什么进展?明天就结婚?”
徐振中趁机发作:“在我跟前横?我就知道你没用!白给你借了!还不如我这就直接找小南姥爷说,让姥爷给做个媒!”
徐恕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的亲爹,我求您,管您自个儿的事,千万不要瞎掺和我的!别最后媒没说成,您还给我帮倒忙!”
徐振中呵呵冷笑:“去年你刚美国回来,我考虑你人生大事,看来看去还是小南最好,我说我去和小南姥爷提一下,看俩孩子有没可能发展,让姥爷创造下机会,当时你跳起来反对,我骂你,问小南哪配不上你,半天你才承认说是人家看不上你,你要自己慢慢来。我信了你,我还不如信个鬼!这都多久了?我给你借房子,兴师动众,你倒好,现在还没半点水花!我想听小南叫我爸,大概是要猴年马月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你再说一句?你再说,以后就算她自己哭着喊着非要嫁我,我也不娶她了,我就让你听不成她叫你爸,你信不信?”
徐恕恼羞成怒,放出一句狠话,随即挂了电话,结束这个充满脉脉温情的除夕夜父子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又起,做父亲的又打来了。
徐恕心情烦躁无比,干脆关机,耳不听为净,丢下手机,手伸向床头柜,要摸香烟。
“小徐!一个人猫屋里干什么呢?快出来吃烤全羊!再不来,骨头都没你份了!”
天已经黑透了,外头炮仗砰啪砰啪地响了起来,负责前期场地和工作的项目副经理之一老邓在门外扯着嗓子喊他。
“来了——”
徐恕吐出一口气,丢下烟,收拾了下心情,翻身下床往外头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套上来回开车一百公里从县城快递站拿回来的冲锋衣,打开门,钻出了棚屋。
……
年过完,短暂假期一晃而过,初八赵南箫回去上班,没看见林洋,听同事说他身体不适,继续请假。
她也没在意,没想到过了两天,传来一个震动全院的大新闻。
林洋请长期病假,再没露脸,意思就是我不干了,设计院最好放人,要是拿合同没到期来压,我就以病假为由不来,你爱咋咋的。随后,又听说他高薪去了国内一家挺有名的软件开发上市公司AK公司,不但如此,几天之内,设计院BIM团队的几名人员也陆续以相同方式不来上班了。
也就是说,林洋带着人集体出走。
事情的起因,据说是林洋打听到院里即将要公布的今年第一批高管提拔名单里没有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立马抬脚走人了。
全院这几天都在议论这个事,也说法务部在处理了,但不管结果怎样,估计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胡院打了个内线过来,叫赵南箫去下他办公室。
赵南箫过去,敲门入内,问胡院什么事。
胡院长十分气恼:“那个林洋,简直太过分!私德堪忧,公德更是半点全无!院里是打算对他再考察一下,下半年再予以考虑,他竟然就这样一走了之!自己走也就算了,还拉走了好几个人,院里损失不小,幸好有预备团队,否则这块真要停顿了!”
赵南箫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干脆不作声。
“小赵啊,今天叫你来,是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下。”
胡院长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
“院长您说。”
“是这样的,那边特大桥项目开工在即,我们得派人过去了。原本定下交桩和技术交底的队伍里,不是有林洋吗?他负责BIM对接那一块,现在他不来,我们得另外补个人。我看来看去,感觉只有你最合适。你看你,既熟悉整个设计,又懂BIM,还参与过这一块,对接没人比你更合适了,你说是不是?”
其实刚才胡院长叫她过来,还没开口,赵南箫就隐隐猜到是和这个有关,没立刻说话。
“当然了,你的实际困难,院里也是知道的。”胡院长又接着说。
“其实叫你来之前,我刚打电话给沈老征询过他意见。沈老的意思是由你自己决定。因为有沈老的这个表态,所以我才把你叫来和你商量。你的实际困难呢,我也知道。要不是节骨眼上出了个这个事,本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任务落你身上的。问题是ZJ还有监理那边现在就等咱们过去了。那座桥,你参与设计并且发挥过重要作用,对于咱们设计师来说,自己设计的桥,就跟亲孩子差不多,现在孩子出问题,咱们不能不管是不是?你能不能再尽量克服下困难,先帮院里渡过这个难关?你放心,等这个节骨眼过去,就把你调回来,不会让你一直待那边的。”
赵南箫略一沉吟,答应了:“行,我去吧。”
胡院长十分高兴,走过来和她用力握手:“太好了!我就知道,沈老的外孙女和沈老一样,有胸襟有气度。那你现在就去老陈跟前报个到,把事情安排下,尽快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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