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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夫人大概也很意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着白榆。
白珏也是看着白榆好半晌都没有动筷。
最终工部尚书轻咳一声,对白榆没有和她那个愚蠢的母亲一起打闹表示满意。
难得开口问了一句:“听闻你带着九殿下一起回来了,为何席间不见九殿下?”
白榆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工部尚书那张辨识度有些低的脸,说道:“父亲是吃醉了酒吧,忘了九殿下已经失心疯了吗?”
“我带他是怕他在家中闹出事,带来就直接拴在屋子里了。”
“这会儿要是带到席间,怕是大家都吃不下去了。”
白榆说得寻常,席间却是再度落针可闻。
工部尚书皱了皱眉,想要如往常一样例行教训一句什么。
但是想了半晌,竟也没能想出一句合适的。
白榆这个庶女向来惹人厌烦,总是做不合时宜的事情,突然“大方得体”,实在是让这些习惯骂她的人措手不及。
最后工部尚书只得“轻咳”一声,说道:“到底也是当今九殿下,怎可随意对待?快些吃完去看顾着,以免出了什么事。”
工部尚书也不是尊敬关心谢玉弓,只是想展示自己英明罢了。
白榆照单全收,识时务的态度令人发指。
反倒让一众想看热闹的,都落了个没趣儿。
而一直到白榆吃饱喝足了在散席后告辞,尚书夫人都一直不着痕迹地看着白榆。
白榆装着没看到,眼看着白珏吃完了出门的时候,快走了两步,姐俩好一般勾住她的手臂,小声说:“一会儿跟我来我院子里一下,有些话对你说。”
白珏身边还有其他两个庶女,见状神色诡异。
因为平日里白榆和白珏是水火难容的。
主要是白榆这一捧自燃的火,总是容不下白珏,白珏水一样温和且无动于衷,任凭火自行焚烧熄灭。
白珏品行端良,和家中庶子庶女相处得全都很不错。
她被白榆挽住手腕,愣了一下。
“是很重要的话。”白榆笑盈盈,透着从未有过的和善亲近。
白珏抿了下唇,而后点了点头。
白榆则是溜溜达达地走,边走边消食,不紧不慢地朝着她自己的小院子里面走。
到了院子里,她没有进门。
她就站在门口来回走。
犁地一样地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地走。
她还轻声细语地问娄娘:“九殿下……有没有闹?”
娄娘一直听命看在屋子门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闻言摇头:“没有,九殿下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老奴方才开门看了,九殿下似乎睡着了。”
睡着个屁,就在门口呢,白榆心中啧了一声。
白榆应了一声,手在门上放了离开,放了又离开,动作重复了十几遍,甚至有两次都用力到把门开了一半,但还是没有进门。
而此时此刻,谢玉弓派出去伺机探寻尚书府的死士都回来禀报完毕。
尚书府这一次收的礼,有七皇子和十四皇子那边的,但是目前没有找到太子府送的。
不过谢玉弓还是怀疑工部尚书早已站队太子。
这老狐狸为官谨慎自诩纯臣,但是几次太子在朝中提出政见,他都暗地里迎合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只可惜捉不到他的把柄……谢玉弓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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