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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焦躁没有及时得到雨水的润泽,它被暂时地强行压抑下来,埋在了地底,酝酿着更大的躁动。
门外急促的脚步打断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来的是秋石,她进屋先是复杂地望了一眼秋白芍,接着俯身到了梅洛耳边,小声低语。
梅洛的表情惊骇了一瞬,她问,“属实吗?”
“千真万确,东西都在管家手上了。”
“那就派人禀报王爷。”梅洛对秋石嘱咐完后站了起身,往前走了半步,又回头向秋白芍道,“我有事去去就来,你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儿,不用坐等。”
“出什么事了?”她问。
梅洛纠结了片刻,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反正你迟早也要知道,那就随我一起去吧。”
两人径直赶去了挽卿阁。阁内的下人告发,清侧妃暗使巫蛊之术。
梅洛踏进屋里时,尉迟砺已然先行到场,正坐在首位上,阴沉着脸。下方清莹跪着,一言不发。
梅洛目光微移,看见了一旁桌子上的小人,满身银针。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两人入内,尉迟砺头一句话便指责梅洛不该带秋白芍来。
“是妾身求姐姐要一起来的。”秋白芍拉住了梅洛的袖子,替她开口,“王爷,出了什么事了?”
尉迟砺闭目皱眉,不耐烦到了极致。
一旁的管家小声地解释道,“有挽卿阁的奴才说,清侧妃暗使巫术,”他目光瞟向了桌上的小人,“那上面是您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秋白芍倒吸一口凉气,掩住了唇,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的清莹。
“不过是禁足了几日,清妹妹当真这般恨我?”她颤着腔,如泣如诉,“我真不知……真不知有何处得罪了清侧妃,竟要至我与死地才肯罢休。”
“我没有!”这句话刺到了清莹,她站了起来,指着秋白芍尖叫,“我从不信鬼神,真要害你不必弄什么小人,直接告你父亲临安知县纳妓为妾就够搬到你秋家满门了!”
“放肆!”尉迟砺怒喝。
一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秋白芍浅浅的啜泣。
她躲在梅洛身后,梅洛搂着她,安抚地轻拍背脊。
半晌,还是梅洛开口了,“王爷,这件事是不是还有待商榷,清侧妃看着也不像是…”
“住口!”尉迟砺甩袖起身,怒火中烧,直指清莹,“自你入府以来,就仗着是尚书之女屡次三番地与芍儿作对,她处处忍让,几次替你求情,你却变本加厉!我不想身边养着这么个毒妇,王妃,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处理,不要委屈了你妹妹。”
最后一句话里“你妹妹”三个字说得重,梅洛屏气,低头欠了欠身,“是。”
交代完一切,尉迟砺大步离开,不再看清莹一眼,经过梅洛身边时,搂住了秋白芍的肩,带她一道回去。
清莹立着,她浑身僵硬发冷,连指尖都被冻结成霜。
男人毫不留情地愈走愈远,她抬眸,抱着一线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望,想要最后再看他一眼。
却对上了回头的秋白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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