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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你,难道疼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仁不义、寡廉鲜耻、没有良心的东西”
何方则困惑,抓住那只又要朝着自己脸拍下来的鞋底:“娘,我到底怎么了你先说清楚”
何母怒道:“你对不起阿美你是不是嫌她没生孩子,在外头养了别的女人了你们早就分居了是不是还要离婚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会被你蒙在鼓里”
何方则愣了,抓着鞋底的那只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以前就不用说了,四节年次,她哪里没有记得我去年底,你这个做儿子的都没给我来什么信,她还叫人给我送来了好些东西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是不是觉着自己现在当了官,了不起了,就喜新厌旧做起陈世美了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瘌吃到天鹅肉的她那样的出身,自己看上了你,愿意嫁给你,是你修来的八辈子福气这才几年,你就敢这么对她亏她今天还没事一样,对我这么亲热我这一张老脸,简直没地方搁了”
何母眼眶隐隐泛红,声音颤抖。
“阿美这么好的儿媳妇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宁可老何家断子绝孙,也绝不容许你做出这样忘恩负义不要脸的事”
何方则低声说:“娘,我没有别的女人。你别生气了。”
何母一怔:“那为什么到处都说你们分居要离婚了”
何方则迟疑间,没有说话。
“好啊你还在骗我没有别的女人,好好的夫妻,平白无故被人传成这样”
“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刚才看不出来你们不说话了你敢说,你们现在还好”
何方则沉默。
何母再次大怒,又攥起那只先前在家里做给儿子的纳了十几层厚的如同木底的鞋,朝着何方则的头脸,噼噼啪啪,毫不留情,狠狠地打了下来。
何方则站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那扇门,突然被人推开,冯令美奔了进来,将何方则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抓住了何母的手。
“娘你干什么”
何母气极,拭泪。
“阿美你来的正好我儿子对不起你,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我打死他,给你出气”
冯令美瞥了眼何方则被鞋底抽得已经红肿的额角。
“娘,你误会了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好的就是我太忙了,他也忙,平时不大被人看到一起,加上我脾气不好,得罪了不少小人,这才被人编造流言中伤。怪我不防小人。你千万不要相信,白白气坏了身子。”
何方则抬眼望着她,一动不动。
何母望了眼儿子,又望向冯令美,迟疑了下:“真的”
“是,我和方则真的没事,我们好着呢。你误会了。”
冯令美脸上带笑,拿开了何母手里的那只鞋,扶她坐到床边,替她铺开铺盖。
“娘你冤枉了方则,打错了人。赶紧消消气,早些休息吧。”
她转过头,看了何方则一眼。
何方则慢慢地走了过来:“娘,你睡吧。”
他扶着显然还有点没回过神的母亲,让她躺了下去。
安顿好了何母,冯令美和何方则再次一道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走到刚才那个地方,冯令美头也没回,只压低声说:“你娘在,你晚上回来,睡这里”
何方则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从前自己也住过的那个房间的门后,略一停顿,脚步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冯令美自顾先去洗澡,裹紧睡衣出来,上床躺了下去。
何方则低声说:“刚才我听我娘我说,去年底你还叫人给她送去了很多东西”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就这么简单,和你无关”
冯令美冷冷地说,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何方则在床前默默站了片刻,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穿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出来,看了眼床上那抹仿佛已经睡了过去的纤影,仰面躺到了床前的那片地板之上,以臂为枕。
过了一会儿,“噗”的一声,一个枕头从床上砸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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