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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还挺不理解你的。”
小金鱼走在林叶身后,像是一个在思考什么事关天下兴亡的大问题,不过对于他来说,思考林叶好像比思考天下兴亡的兴趣更大。
可他只是在想,林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要到云州来?为什么要去和庄君稽接触那么久?他真的只是因为做了云州城主,所以要搞清楚云州的江湖势力?
不不不,他对这些从来都不会那么上心,因为不必太上心他就可以搞清楚,也没必要去和庄君稽接触那么长时间。
他只是想知道,林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庄君稽说,林叶是这个世上最适合做兄弟的人。
金鱼并没有过很真切的感触,所以他理解不了这句话。
直到今天,在这座地宫里他感受到了。
林叶第一个走出密道,第一个发现问题,第一个出手,第一个……把最有效的保命的东西给了别人。
当林叶总是事事都在最前的时候,并非是因为利益在前,而是因为,危险在前。
所以在那个时候金鱼其实就懂了庄君稽的话,只是还没有那么大的冲击罢了。
当流沙战甲突然覆盖在他身上,天阙巨剑突然出现在他掌中,那种冲击,让金鱼的脑袋里竟然有些微微的眩晕,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以前金鱼知道会有这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感觉,可知道和体会是两码事。
很美好。
所以他说,有时候还挺不理解你的。
林叶笑了笑回答:“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老人家说,如果人活着是在不断的追求被人理解,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金鱼仔细想了想这句话,然后认可。
事事处处都想着要被人理解才好,那是真的好累啊。
林叶一边走一边说道:“人其实有很简单的活法,对了就做,错了就认。”
金鱼:“认错其实很难。”
林叶嗯了一声:“所以世上圣人总是那么少见。”
金鱼问:“那你呢?”
林叶笑道:“圣人的门槛儿可没有这么低。”
金鱼也笑了。
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会儿见到艾悠悠的时候,你也会网开一面吗?”
林叶道:“那不会。”
金鱼问:“可是不管从威胁来说,还是从人本身的分量来说,艾悠悠好像都比那个家伙要轻一些……嗯,不是轻一些,是轻不少。”
林叶回答:“因为我想让他死。”
这样一句回答,在别人听来可能会觉得有些冰冷无情。
但是在金鱼听来,他就懂了为什么他总是会听到有人说……太上圣君的正确是正确到无情,而林叶的正确,是正确到人的极限。
太上圣君的无情,是近乎于天道的无情。
林叶的无情,就是人间无情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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