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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毕业那天,陈妈叫夏蔚蓝邀请好友来家里吃大餐,夏蔚蓝只邀请了楚洁一个人,接到夏蔚蓝的邀请,楚洁十分开心,早早就来到夏蔚蓝家,跟夏蔚蓝在卧室画画看书,十分开心。
夏蔚蓝妈特意早早回家,看楚洁已经来了,热情招呼楚洁,楚洁看到陌生人,第一反应却很紧张,甚至紧张地说不出话,连一句“阿姨好”都像卡在喉咙里般,夏蔚蓝妈有些郁闷,但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怕生。
此后,直至上饭桌前,楚洁都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任夏蔚蓝在旁边滔滔不绝,她也说不出口一句话。
饭桌上,楚洁连拿筷子的手都在抖,连根青菜都夹了好几次都夹不住,这是连楚洁自己都完全没预料到的,原本只是想开开心心来夏蔚蓝家吃个饭。
夏蔚蓝妈感觉到这孩子似乎有什么问题,出于关爱,温柔地与楚洁搭话。
“楚洁啊,来,尝尝阿姨做的鸡腿。”说罢,夏蔚蓝妈为了显示随和,直接下手拿起一条鸡腿,放在楚洁面前的碗里,“直接用手拿着吃吧,吃完洗手就行了。”
“嗯……”楚洁终于从喉咙中,挤出比蚊子振翅还细小的声音,“谢谢阿姨。”
“诶,别紧张,阿姨又不是坏人,哈哈哈。”夏蔚蓝妈说着自以为好笑的话,可是楚洁太过敏感,听到夏蔚蓝妈发出中年妇女特有的尖笑声,敏感得连鸡腿都拿不稳。
“楚洁,你怎么了?”夏蔚蓝感觉有什么不对,可是也说不上来。
“没……没什么……”楚洁低着头回应。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呀,楚洁。”夏蔚蓝妈慢慢引导着楚洁开口。
“不知道……天天在家里。”
有一搭没一搭的引导聊天中,楚洁的紧张缓解了些,直到话题聊到爸爸,楚洁像忽然爆发般站起来,跑到阳台的角落里,蹲下嚎啕大哭。
夏蔚蓝和妈妈两脸懵逼,不知道什么情况,对视几秒后,一起走过去,不敢说话,只是轻声安抚道“不哭、不哭了,有什么跟阿姨说,阿姨也很喜欢你的,这么乖巧懂事……”
安慰的话并未起到任何安慰作用,楚洁哭得快要断气,自己都无法控制哭泣,大口大口地边呼吸边哭。
许久后,楚洁终于能控制自己,在夏蔚蓝妈的温柔攻势下,说出了自己心事。
楚洁原本有一对很疼爱自己的爸妈,爸爸上班,妈妈在家做全职太太,这一切,在自己刚升四年级时,变了。
楚洁的整个四年级,都在心惊肉跳中度过,这将她的内心变得异常敏感。对比起来,整个四年级的头半年,算是幸运的,因为那半年里,爸爸只是每天酗酒,有时像情绪崩溃般嚎啕大哭,有时又像个野兽一样,对楚洁和楚洁妈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说的出口,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楚洁每天都活在恐惧中,越来越自卑,渐渐不爱开口说话,成绩也越来越差。
后来,他开始砸东西,家里能砸碎的全都碎了,喝的酒也越来越多,喝完酒就对妈妈动粗,下手也越来越狠。
楚洁妈一直忍受着越来越变态的家暴,后来,他对女儿也动手了。
楚洁妈眼睁睁看着他对女儿动粗,却说不出口离婚的话。
直到半个月后,已经半斤白酒下肚的他,将楚洁妈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下体流出的血遍布地面,剧痛中,楚洁妈地看着他,拿起凳子砸女儿的腿、手臂,疼痛和绝望中,楚洁妈闭上了眼睛,昏迷过去。
楚洁和妈妈被冷静下来的爸爸送到了医院,楚洁左臂骨折,一番治疗后,坐在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旁边,等待妈妈醒来,他则坐在走廊,一言不发,脸上的胡须已经好几天没刮,显得整个人特别丧气。
许久,楚洁妈终于醒来,楚洁叫来医生,医生从床尾拿起病例本,皱着眉头看完之后,抬头对楚洁妈说:
“你怀有两个月身孕,孩子没保住。”
楚洁妈顿时怔住,站在门口的他,听到这消息后,内心也受到了剧烈冲击,可最终也只好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后来,楚洁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他说:离婚吧。
当天,他就没再回家,几天后,两人领了离婚证,他净身出户,从此,他消失在她们两母女的世界。
夏蔚蓝妈之所以黑夜仍要带着夏蔚蓝去学校一探究竟,除了好奇之外,也因为事关重大,更重要的是,手臂骨折这一点,已经让夏蔚蓝妈意识到,这个灵魂,可能就是楚洁的爸爸。
夏蔚蓝根本不想黑夜中去学校,因为她虽然不怕灵魂,但是怕尸体,人们总是恐惧未知,夏蔚蓝当然也如此。
一路上,夏蔚蓝扭扭捏捏不想去。
“妈……白天再说呗,我怕。”夏蔚蓝拉着妈妈的衣服阻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那灵魂肯定是楚洁的爸爸。”陈妈说道。
“什么?”夏蔚蓝怔住,她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对了!”陈妈停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夏蔚蓝问道,“夏蔚蓝,灵魂不会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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