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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总之是一言难尽。”余长宁叹息一声拍了拍冬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正色道:“冬梅,少爷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珍惜生命,远离人妖,尤其是那种长得很漂亮的人妖。”
听完,冬梅似懂非懂,只觉今天二少爷说话特别高深莫测,正要开口询问,余长宁已坐在榻边抖掉鞋子,向后一仰摊在床上便扯起了鼾声。
第二天,余长宁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看四周,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禁一声沉重叹息。
看来这魂穿唐朝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一时半刻也是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在他天性乐观,加之又不用像以前那般固定时间起床挤公车上班,倒也落得舒坦。
简单地洗漱用饭后,他披上一领貂裘在飞扬着鹅毛大雪的院中踽踽漫步,思索如何才能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有滋有味地生活。
做官吧?以前的余长宁自然是不学无术,而他出身二十一世纪,哪里懂四书五经六义,何谈能在科举场上比过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
经商?既不懂市场规律又不懂资金运作,经商必定亏得清洁溜溜,不可不可。
务农?唉!我一个好好的现代人、中政高才生穿越回唐朝维修地球,为建设田园大唐努力,想想便让人觉得悲催,更是不可了。
踌躇了半响,余长宁双目猛然一亮,要不重回老本行当律师?不知唐朝的讼师待遇如何,是不是公务员编制?有没有节假日?
打定主意后,他兴致勃勃地穿廊过厅来到了位于东厢的书房,伸手刚推开两扇房门,头顶立即落下了一蓬灰尘,直呛得他连连咳嗽,显然此地已是许久无人进入。
“这些小丫头们一天只知道乱嚼舌根,也不打扫一下卫生,是该让大嫂好好管教一下了。”
喃喃嘀咕了一句,余长宁提步入内,环顾一看,却是一间敞亮的屋子,左右两厢并列着一排书架,贴墙而立几乎占了屋子大半。
书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简、书籍,厚厚的灰尘直看得人眼前灰蒙蒙一片。
而屋子中间则铺着一张早已失去光泽的红地毡,上面孤零零地摆列着一张红木长案,长案上笔墨纸砚齐全,然却都已是蛛网尘封。
他信步走至书架前细细寻找,半响之后,终于伸出了右手取出一书,一吹上面的灰尘,《贞观律》三个大字顿时清晰可见。
《贞观律》乃贞观名臣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奉唐太宗之命,在《武德律》的基础上修改编撰而成,高宗时期的《唐律疏议》也是以《贞观律》为蓝本,其书更被视为古代律法之圭臬。
余长宁记得上大学时曾听老师讲过大唐《贞观律》,然而隔得时间太久已没了多少印象,要在大唐当一名讼师,熟读律法那是必须的要求。
心念及至,他便捧着书站在窗棂前仔细阅读,连午饭也忘记了吃,待到天色昏暗已看不清上面的蝇头小字时,这才恍然回神,展了展身子便丢下书走了出去。
来到正屋大厅,已是灯烛齐明,一片热闹,姨娘罗凝,大哥余长致,三弟余长远,四妹余长静都在厅中闲谈。
见他进来,正躺在椅子上扭脖子的余长致一股脑站了起来,走近便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熊抱:“二弟,几天不见,你精神好多啦。”
余长致是余家长男,现已娶了妻房,生得是膀大腰圆,肥头大耳,活脱脱的一个古装欧阳震华,个性也十分随和,前年便已在酒肆中帮衬生意。
正在桌边修指甲的余长静看也不看便叹息一声,不紧不慢地道:“在赌场出千嘛,被人狠狠打了一顿精神还越来越好了,笑话!”
闻言,余长宁不禁面露苦笑,由于自己以前不学无术,经常招惹是非,四妹余长静特别看不起他,常说他是无可救药的败类,在家中争吵更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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