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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恬已经帮她把早餐都摆好了,现热了酱料给她的荷包蛋浇上。“你早上洗漱得有点久噢。”她穿着围裙,一看到她就笑。
时懿被带得也有了笑意,坐下说:“怕等会儿着急漏了什么,又检查了一遍行李箱。”
她们中午十二点半就要赶飞机去柠城准备参加第二天傅斯愉的婚礼了。
傅斯恬不疑有他,脱了围裙跟着坐下了。
时懿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傅斯恬,傅斯恬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昨夜受过噩梦侵扰的痕迹。时懿便有些犹豫。
如果是以前,可能她最后还是会倾向于就这么算了。但经过从前那些因为坦白不够才产生的误会后,她很难视而不见。
“昨晚你做梦了,你记不记得?”斟酌再三,她还是说了。
傅斯恬喝粥的动作顿住,抬头望向她,睫毛快速地扇动两下,笑意散去了许多。
“记得。”她无可奈何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是我说梦话了吗?”
时懿点头,“我听见你喊爸爸了。”
她放下勺子,望着傅斯恬,眼神里带着一点询问的意味。并不强烈,而是很温和,像是请求的那种。
傅斯恬心颤了颤,捏着勺子的指尖用了力,坦白:“我是又梦见他了。”
“他不在以后,我时常会梦见他。”她垂着眼睫,整个人像落进了阴影里:“前两年会更糟糕一点,这几年,已经少很多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快要回去了,所以又总不受控制地梦到他。”
“是想他了吗?”时懿试探地问。
傅斯恬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她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半晌,才低声地说:“时间太短了。”
“时懿,我有很多的遗憾,弥补不了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说得很轻,却像针一样,重重地扎进了时懿的心底。时懿一下子失语,喉咙哽塞。
她越过了桌面,用指尖勾住了傅斯恬放在碗边的长指,轻轻摩挲。
傅斯恬感受到她笨拙的安慰,扯出一抹很淡的笑,回勾住她,眼神温柔得像水。
“等回去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你愿意吗?”
时懿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郑重点头。
傅斯恬的笑便真切了许多。
时懿还想再细问的,但看着她隐含哀伤的笑颜,于心不忍。不急在一时,等到柠城去见叔叔时再问,也许更适合。她心里有了决断,放过这个话题了。
吃过饭后,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两人抓紧时间各自去卧室和外间的卫生间洗头洗澡、梳妆打扮。
时懿洗过澡了,只要洗个头、吹个头发、画个淡妆就好,所以当傅斯恬所在的那个卫生间响起了电吹风的声音时,时懿已经把自己收拾完毕了。
她从鞋柜里挑了一双浅色平底单鞋换上,打开门,去到傅斯恬的卫生间门口敲门,问:“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电吹风噪音立时停了下来,傅斯恬裹着浴巾拉开了门,笑着好像要说什么,在看清时懿的一瞬间却是卡壳了。
时懿穿了一条她的纯色系腰连衣裙,披散着长发,露出一只耳朵和一个造型大方的银色耳饰,妆容淡雅,整个人娴静温婉得像哪个书香世家走出的闺秀。
傅斯恬呆了好几秒,眼底有细小的波纹开始荡漾。
时懿保持微笑,温和地问:“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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