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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家乡遭了旱,颗粒无收,实在是没法子了。”
“大人,求您让我们进城吧。”
“大人……”
守城官兵不为所动,只有木仓刃在烈日下闪着锋利的光芒。
“荒唐!”养心殿内,一封奏折划过空中狠狠砸在地面。伺候的宫婢太监瞬间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天子龙颜大怒:“季县的县令是干什么吃的,朝廷早已拨下赈灾款,为何百姓依旧流离失所。”
汪忠义心知肚明,那笔赈灾款肯定被贪了,但造成如今这种局面,肯定是底下人贪心太过。不但没发一分赈灾银,甚至还从百姓那里又搜刮了一通。
不过想到才到手的巨额孝敬,汪忠义小心道:“圣上,会不会是灾情过重,而底下人不知事情严重性,将灾情往轻了报,所以导致朝廷错估,赈灾银拨少了。”
元乐帝沉脸不语。
汪忠义见状松了口气,看来圣上的怒火暂歇。他斟酌用词,犹豫道:“圣上是明德之君,下面的官员肯定事事以您为榜样,力求做到仁厚有为,他们轻报灾情,或许也是为了尽可能靠自身解决百姓之苦……”
殿内寂静无声,跪地的宫婢太监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汪忠义的额头也控制不住冒出汗,滴答砸落。他头更低了些:“如今百姓聚在城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法子安置流民。不知圣上心中可有人选?”
当日申时,九门提督携圣旨直奔城门。身后跟着整齐划一的军队,穿过长街时,人群尽皆避让。
一名老人抱着怀里的孩子躲避不及,摔在了墙根。
待军队过去,旁边的行人好心扶起他。
“老伯没事吧,快起来。”
靠得近了,行人发现孩子的异样。不但头大身子小,眼睛还是瞎的。
“老伯,这…”
老人抹了抹眼睛,哽咽道:“我这孙儿生来带疾,可怜他娘拼死生下他。他爹心里不痛快,干活时分心也没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只好带着他四处乞讨。”
小孩儿张着嘴,发出含糊的一声,四肢无力垂着,仅能转动一下那过分大的脑袋。
行人同情不已,纷纷解囊,片刻功夫,老人怀里就塞了七八两银钱,有铜板有碎银子。
“老伯,你这孙儿…”行人看了一眼孩子,残成这个样子估计也治不好了,委婉道:“给孩子买点好的吧。”
老人抱着孩子连连作揖:“谢谢,谢谢大善人。”
他蹒跚着脚步,缓缓走了。
是夜,京城某座院子,白日里佝偻凄苦的老人坐在桌前,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活。
而那个大头孩子被他装在了罐子里,大头刚好卡在罐口,无神地望着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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