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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恕的唇停在她耳垂处,叹了口气,跟着放开她,重新躺回了床边。
身上的重压消失了,糜芜怅然若失,抬眼去看时,就见他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似是在想着心事,糜芜凑过去,伸手搭上他的胸膛,轻声道:“又怎么了?”
就听他闷闷地说道:“我方才说错了。”
“什么说错了?”纤手下意识地在他胸前抚着,糜芜漫不经心地问道。
“方才我问你,假如你将来后悔,我是该放你走,还是不放。我说错了。”崔恕闭着眼睛,慢慢说道。
手指触到的肌肤处处滚烫,结实的肌肉隔着中衣勾勒出轮廓,轻轻一按,坚硬如石。糜芜越发觉得新奇,手指不觉便顺着衣服的缝隙溜进去,捏了捏又按了按,忽然抬头一笑,道:“你怎么这么热?”
她手指划过的地方迅速燃起一片火焰,崔恕低呼一声,用力按住她的手,声音喑哑:“别闹!”
糜芜吃吃地笑着,另一只手也凑上来轻轻划着,乜斜了凤眸问他:“你方才说,你说错了什么?”
满眼里都是她,满心里都是她,崔恕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抱住她忽地一翻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我不会放你走,即便你反悔了,我也决不放你走!”
忍耐许久的热情突然迸发,热吻如雨点一般落下,脸颊,红唇,无一处不被他的薄唇抚过,糜芜颤栗着,微,喘着,如同被狂风挟裹的弱柳,随着他似乎永不停歇的热情,一点点攀升,又一点点沉沦。
衣带松了,领口开了,坚实压迫着柔软,灼热的肌肤蹭着她光洁的肌肤,糜芜纵然再大胆,此时也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眼前却突然闪过教引嬷嬷给她看的那些图画,不由得低呼一声,扯过龙凤喜被蒙住了脸。
可被子很快被崔恕拿开,他撑在她身前,低声道:“别躲,我想看着你。”
透过睫毛的缝隙,糜芜看见他凸起的喉结底下,一滴汗水正慢慢滑下,他越来越低,越来越近,近到毫无阻碍,近到几乎与她变成了一个人。
喉间逸出一声痛呼,指甲掐进他腰间,耳边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跟着一切都停住了。
这好像,跟教引嬷嬷说的不一样。糜芜犹疑着睁开眼睛,眼前是崔恕懊恼的脸,她懵懂着,隐约却又明白了一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恕瞬间黑了脸。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抬起身,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吻,媚眼如丝地瞧着他,道:“不然还是早些睡吧。”
她脸上唇上,甚至连脖颈上都是淡淡的绯色,眸子里带着水,半是情动的余痕,半是对他的取笑,崔恕按下她,带着羞恼沉声道:“不睡!”
糜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瞬间又被他扯进汪洋大海之中,颠倒着,动荡着,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眼见已经到了顶峰,谁想下一波风浪来时,原来还有更高的顶点……
待醒来时,窗纸上早已经白亮亮的,浑身无一处不是酸软,崔恕的胳膊揽在她腰间,压得她动弹不得,糜芜半闭着眼睛,摸索着去扳他的胳膊,耳边随即传来他喑哑的声音:“醒了?”
“没醒。”糜芜忙闭上眼睛,挣扎着想要离开,“不许闹我!”
崔恕低低地笑着,紧紧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薄唇跟着便凑过来,咬着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道:“新婚之时不用上朝,宫里又没有长辈,也不用跟谁晨昏定省,你爱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没人闹你。”
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糜芜忍无可忍,道:“崔恕!”
“嗯?”崔恕手上使力,把她合身扳过来面向自己,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明明就是你在闹我!”糜芜急急用手挡住,嗔道,“昨晚闹了大半夜,我还没睡够一个时辰,你又闹!”
崔恕趁势便去吻她的手心,笑着说道:“帝后行周公之礼,为皇家开枝散叶,此乃国家大事,怎么能说是闹?”
他的吻顺着手心移上去,在她开口之前,便封住了她的唇。
喜烛依旧燃烧着,日色被挡在窗外,帘钩轻轻晃动,帐中的春色,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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