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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袖口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血迹,那衣服上的松木香,更是顾珩久浸道观染上的气味。
陆起章眼底有怒火在烧,他缓缓攥紧手中的衣物,拳头咯咯作响,指尖用力到泛白。
血气涌上他的脸庞,他咬紧牙关,怒道:“既然东西还在,就在此处等!”
山林有些陡峭,秦观月一边还要顾及孩子,走的有些吃力。
行至中途,顾珩打横将她一把抱起,不顾她的惊呼,向林丛深处走去。
顾珩怀里的松木香笼罩着她,秦观月也不再挣扎,索性安稳地享受着他的侍奉。
走到一处宅院前,顾珩才将秦观月放在地上。
秦观月看着眼前气派宽阔的大宅子,不禁问道:“深林之中还有这样的富贵人家?”
顾珩没说话,只是挽起秦观月的手:“随我进去吧。”
秦观月被顾珩牵着向里走,见庭院里有侍者守着院门,更是纳罕:“你与这屋子的主人认识?”
顾珩微微颔首:“算是吧。”
侍者果然熟悉顾珩,看到顾珩之后什么也没说,就为他们推开了门。
宅院的陈设与清平观倒有几分相像,可走进正厅里,却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秦观月环顾四周,问道:“珩郎究竟要带我来看什么?”
顾珩松开手,俯身在秦观月耳边道:“月娘,等我一会。”
顾珩阔步走进内室,留秦观月一人站在厅内。
秦观月在厅里随意走动,四处张望,才发觉屋里的陈设都是新的,好像之前不曾有人住过。
正当她对案台上的一顶青玉樽瓶起了兴致时,顾珩抱着一个匣子向她走来。
秦观月接过匣子,皱了皱眉:“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
秦观月不作声,依着顾珩的话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放着厚厚一沓房契田契。
她惊得将匣子放在旁边,将那些契子一张一张拿出来细看,惊然发现每一张契子的署人,居然都写了她的名姓。
她望向顾珩:“这是?”
这一沓契子秦观月双手共用才得以堪堪捧起,她本以为先前顾珩只是随口的玩笑,却不想他居然真的添置了这么多田产。
其中随意拿出一张,都足够平常百姓过活一世,这一匣子若是尽数变卖,莫说能够养活燕都的多少口人,甚至想要养起一支兵马,也绰绰有余。
真到了这时候,秦观月反而有些不敢了:“那我们现在脚下的这座宅子?”
顾珩含笑道:“也是你的。”
秦观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但比起惊喜,对于这些忽然而来的田产,她更多感到恐慌。
顾珩为何要将自己的所有田产忽然交付给她,难道顾珩在天牢里伤及根本,已然寿数无多才会如此吗?
想到这儿,秦观月顿时觉得手里的契子变成了火炭,烧得她双手灼痛。
她赶忙将契子放回匣子里,扔到一旁的桌上,转而握住顾珩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顾珩面上带笑,一字一句地向她解释:“我先前答应过你,我在京中的宅子田地,结亲之后,全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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