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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鲛皇没有料到天帝竟然会这么说。他忍不住偷偷瞄了对方一眼,见郁照尘果然唇角含笑,没有一丝怒意后,鲛皇先是稍稍放下心来,接着又忍不住猜测起了天帝的意思。
郁照尘为什么会管这件事?
就在说话间,江潭落已经被侍从带到了位置上。
他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了郁照尘。
这个时候天帝已经将视线重新落入席间,不过江潭落还是能看出来,郁照尘的心情似乎不错。
——实际上郁照尘的心情的确不错。
还是个少年的江潭落不怎么会藏事,他几乎想到什么,就会将什么写在脸上。
方才看到江潭落和鲛皇相处的样子,郁照尘便想起了自己当年……他也曾经和江潭落一样,被上任天帝打压。想到这儿,郁照尘不由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接着又笑了一下。
不过还好,后来那些人都被他处理了个干净。
千年时光过去,郁照尘差一点就要忘记当年的事,没想到潮生花宴上的这个小鲛人,竟让他回忆起了那个时候。
郁照尘其实没有过多的关注江潭落,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少年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郁照尘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未经我允许,随意出入潮生花宴,等圣尊大人离开后,便去领罚吧!”这是鲛皇的声音。
他并没有开口,只是狠狠地瞪着江潭落。
鲛皇是以鲛人族传承中的传音之术和江潭落对话的,他没有想到修为已登峰造极的郁照尘,其实是能够听到的。
听到鲛皇的声音,郁照尘不由挑了一下眉,露出略微不悦的神情。
放在往常,若是有人敢在郁照尘的耳边叽叽喳喳,他一定会打断对方。但是今天,郁照尘顿了一下,竟然选择继续听了下去。
“不知陛下要我领什么罚?”江潭落非但没有被鲛皇的话吓到,甚至还反问了一句。
因为“不祥之物”的传闻,鲛皇一直将江潭落当做透明人,但同样是因为这个传闻,鲛皇也生怕沾上江潭落的晦气,大多时候他都是“眼不见为净”的。
“领什么罚?”鲛皇一下提高了音调,“自然是你该领的。”
“该领的?可是按照鲛族律法,我身为皇族,来潮生花宴并没有错。还是说陛下实在是太厌烦我,连律法也不想依了呢?”江潭落认认真真地说。
“你!”鲛皇不禁头疼,“强词夺理!”
听到这里,郁照尘又忍不住低头轻轻笑了一下,接着干脆用手撑着下巴,专心去听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了。
这出戏倒是比宴席上的歌舞还有意思。
“陛下,我没有强词夺理,”江潭落本来已经懒得和鲛皇再纠结,但是看到他因为自己气得要死,却又不能在郁照尘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江潭落还是忍不住假装认真地说,“《海律》第七册,第十九章里写了……”
“住口!”鲛皇之前好像有听人说过,江潭落没事就喜欢跑到潋水宫的藏书阁去,但他真没有想到,江潭落竟然无聊到连《海律》都看的地步了。
鲛皇一点也不了解江潭落,听到江潭落这么说,他便将对方当成了掉进书袋、不懂得变通的人。
担心江潭落继续和自己杠下去,在潮生花宴上闹出什么事端来,鲛皇终于还是咬着牙说:“今日是潮生花宴,圣尊大人也在,如此大好的日子,我不想再同你说什么。你若是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的,我便可以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若是惹出什么事……那我可就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海律》不《海律》的了!”
听到鲛皇的话,江潭落差一点就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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