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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王爷养病,听闻有子嗣流落府外。”
其中一人冷冰冰道:“遣我二人前来寻回。”
“子虚乌有,不过垂死挣扎、胡编乱造罢了!”
庞甘:“琰王何必当真——”
“我家王爷说,端王一脉,子嗣艰难,血脉凋零。”
另一人道:“不能放过一个。”
庞甘一时被噎住,还要再说,那人已下了马,将自铡刀下将躺得溜扁的云琅提起来,扛下了刑台。
“我家王爷吩咐,琰王府借去十月,验看血脉。”
先前说话的玄铁卫探向怀中,摸出一方生铁令牌,抛在刑台之上:“十月之后,要杀要剐,把人剁成几段,随你们就是了。”
第四章
云琅被从铡刀下扛出来,囫囵塞进了马车。
侍卫司不得号令不敢妄动,人群向来畏惧琰王,讷讷向两侧退让出条路。
玄铁卫漠然沉肃,护持着马车缓缓出了闹市。
云琅还想矜持,拿脑袋把帘子顶开一小半,看着越来越远的刑台:“诸位稍待……”
为首的玄铁卫稍勒马缰,看了他一眼。
云琅不太好意思,清了下嗓子:“能再回去一趟,让他们帮我把枷锁摘下来吗?”
“不是为我。”云琅有理有据,很客气,“枷锁刑具五行属金,是大凶之物,主肃杀,对养胎不利。”
玄铁卫并不理他,扶着身侧长刀,催马前行。
云琅灌了口风,咳嗽两声,倚着车厢:“端王血脉要紧。”
他扶着车窗,往外找了找,看着为首那个依然不为所动的玄铁卫:“连大哥——”
雪亮长刀倏然出窍,停在他颈前。
云琅停下话头。
“再提端王名讳,刀下见血。”
为首的玄铁卫盯着他,神色终于不再漠然,嗓音冰冷:“忘恩负义之徒,该被千刀万剐。”
云琅静静坐了一阵,笑了笑,将那把刀轻轻推开,坐回车里。
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前行。
云琅放下车帘,叹了口气,不知从哪摸出截机巧铁钎。摆弄两下,熟练摘了镣铐,随手扔在一旁。
这条路他再熟不过。
京城内城自朱雀门始,出了金水门就是外城。
沿金水河向西北走,再向南,过了金梁桥,就是端王府。
云琅少时没少惹祸,每次祸闯大了,不能靠耍赖糊弄过去,就往端王府跑。
端王执掌禁军,把他塞进房间里藏严实,叫殿前司在京里声势浩大地搜云家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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