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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泽喉结轻滚,眼神深刻若长夜。
“薄行泽。”
“嗯。”
“有多久?”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然而薄行泽却连迟疑都没有一瞬,“两千九百七十三天。”
祝川有些愣神,其实对于他来说分手之后的时间没有那么具体,他对待感情一向淡薄,虽然怨恨过不甘过,但没有如此深厚的执念。
仿佛数着日子,把一天都刻在骨血里一般。
祝川看向窗外,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一道无形的痕迹,“记得这么清楚啊,我都忘了,好久啊。”
身侧压低了的嗓音沉之又沉,像是经过千百次的锤炼才能勉强送出来,“所以殊易。”
祝川下意识想回避他接下来的话,弯了下眼睛准备打个岔绕过去,可不待他开口身侧的人便先放了一块巨石堵住了他的路。
“不要再丢下我第二次了。”
祝川从指尖一路到心脏,寸寸僵硬,连思考的能力都几乎丧失。
那种浓烈到几乎汹涌的情意让他不敢轻易下定论,去判断薄行泽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话当年是他亲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坚定不移。
他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撕开一遍,去探究真相是否有偏差。
如果没有那他就要重新将半愈的沉珂撕开再次践踏,他不去问,私心当做薄行泽那些话是言不由衷,他只是被自己欺负狠了,气话而已。
祝川觉得自己就这点好,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能选择那个想要相信的去坚信。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你表现的喜欢我,那我就给你回应。
更何况,他和薄行泽还不知道能走多远,也许下一刻就要离婚了呢。
薄行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来,祝川看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婚戒,指尖略微蜷缩了下,笑着提醒他:“可是薄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约结婚。”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僵硬,连气氛都莫名冷了几个度。
祝川正想着用什么办法缓解一下,毕竟哪层窗户纸捅破了都不好玩,结果薄行泽却快他一步先说了,“我知道,但我没想过毁约。”
祝川呼吸发堵,“什么意思?”
“我很贪心,要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像个禁区,祝川别过头不再接话,思绪却被拉回数年以前,那时候他才十八岁,性子招摇跋扈。
他非要薄行泽说,一辈子都属于自己。
最后有没有得到答案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说了也许没说,那个时候的薄行泽对他并不如现在,但那时候是他最爱薄行泽的时候,觉得非常满足。
有一次他过生日,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玩得昏天黑地把什么都忘了,回去的时候薄行泽正坐在宿舍里写作业。
他靠过去,用一身酒气去闹他,“你总写作业,那些题目又不是不会做。”
“让开。”薄行泽脸色难看。
“不要。”祝川那时候讨嫌,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薄行泽生气,像是一种逼和尚破戒的变态乐趣,有种他只为自己有情绪的满足。
他拨开作业,坐在桌子上捧着他的脸,用醉了酒的迷离眼神看着他,闪烁的眸色跳跃在对方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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