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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格大吃一惊看向玄澈,玄澈琥珀色眼眸透着危险的光,一步后撤,身后伯伝横刀而来,森格与玄镜亦后撤一步,森格大声道:“反了,反了,把这叛贼就地正法。”
玄澈冷冷瞥他一眼:“只恐怕你没这个本事。”
森格身边亦迅速围满了侍卫,樊域侍卫队训练有素,皆是精兵强将。
他们将森格与玄镜围在中间,当然还有苡柔。
森格展目望去,但见凌月殿下,臣民与军队混杂在一起,数千黑衣人如暗夜里的妖鬼,神出鬼没的诛杀着殿下的人。
森格突地恍然大悟,侧眸看向站在殿旁安静旁观的韩默扎。
“韩默扎,你们天魔教言而无信,竟……相助玄澈?”森格的话,令闻者大惊。
韩默扎冷笑一声:“此言差矣,我天魔教只要《天魔绝音》和丰神之眼,你假意许之,我教主英明,自然了然于心,既然如此,便当需趁着你樊域内乱取之,至于你们与玄澈王子之间的事情,我教懒得插手,我们只要丰神之眼。”
韩默扎说着,一声令下:“将兰迦城内所有阻挡我教取丰神之眼之人,全部杀死!”
韩默扎的话如同一柄利剑,穿透夜的寒冷,樊域大臣们不禁迷惑,到底是玄澈反叛,还是天魔教突袭?到底在凌月殿之上发生了怎样的对话?
樊域三朝元老须择而上前一步:“天魔邪教,觊觎我樊域圣宝,休想!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圣物。”
须择而的话激励着樊域将士,玄澈对伯伝使一个眼色,两人后退到不起眼的角落,伯伝道:“王子……”
玄澈一挥手,胸有成竹。
樊域将士越聚越多,玄澈观察该是倾城而出了,如此混乱的局面下,玄澈连忙向下望去,紧张的寻找着麝月,只见,乱刀之中,麝月被护在一个人的身后,那人折扇在手,身形如燕,眉眼依然含笑,在这刀光剑影中,潇洒的将麝月护在身后。
玄澈眉一凝,这人是何人?眼生得很,却怎会出现在此地。
此时不容他分心,须择而提剑向着玄澈冲去,口中大喊:“玄澈逆贼,竟联合邪教,叛我樊域!”
玄澈冷静道:“须择而,难得你一片忠心,却没听到刚才韩默扎的话吗?天魔教之所以来此,受何人所托,难道……你没有听出来?”
须择而身子一顿,细想方才的对话,森格分明说天魔教言而无信,相助玄澈,而韩默扎的回答之意却是森格曾许丰神之眼于天魔教,天魔教才来到宫廷,临时反叛,只取丰神之眼而不问其他,那么……
须择而大惊失色,瞪向森格与玄镜,玄澈的话,其他樊域将领亦听在耳里,天魔教众越来越多,而樊域抵抗则越来越弱。
“原来……原来……”须择而两眼通红,“王,你为何要如此做?!”
须择而冲上去,围绕着森格的死忠团团护卫,刀光凛凛,须择而质问的眼神,却只换来森格冷冷的目光:“须择而,我知道你忠心,可你忠心的却不是我,只是樊域,所有忠心的不是我的人,都该死!包括……玄澈!”
此言一出,玄澈知时机已到,刀光之中,月光之下,突然一声大喝:“都住手!”
玄澈的一声喝止,令动摇的樊域人望向高高的凌月殿,曾最为高贵的王子,目光烁烁,月色华,却不及他此时光芒。
他幽幽回头,望向森格:“父王,事到如今,您放手还来得及。”
森格一愣,却不等他答话,玄澈冷哼一声:“韩默扎,你觊觎我樊域圣物,以此与我父王达成交易,要置我于死地又出尔反尔是也不是?”
韩默扎轻描淡写:“是又怎样?我只要丰神之眼!”
韩默扎说着,黑衣斗篷一挥,天魔教众齐齐拔刀,对向凌月殿。
麝月望着高高在上的玄澈,又看看韩默扎,心里犹疑,细细思量。
李秀堂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麝月瞥他一眼:“与你无关。”
“何必如此冷漠?那我来猜猜好了。”李秀堂折扇轻摇,“你在想,韩默扎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被他说中,麝月不语,只静静望着高高的凌月殿上。
月色渐浓,冷雾凄迷。
樊域的晚风透衣冰凉,樊域的盛世转眼变作慌乱的战场,在场之人都听到了玄澈的话,也都听到了韩默扎的话,更记得森格之前亲口说过的话,怀疑、不解与挣扎写在文武百官的脸上,他们都默默注视着凌月殿上,那三个樊域最至高无上的男人……
此时此刻,兵强马壮的天魔教众,和人心已散的樊域军队,谁输谁赢,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肃然的,樊域的生死存亡,也许便在此一举。
玄澈冷冷望一眼森格,又对韩默扎轻轻一笑:“我们来交易一场如何?”
韩默扎仰天大笑:“玄澈王子,你已落魄至此,又有何资格与我交手?再者说,如今情势,我天魔教平你樊域易如反掌,你……又有何资本与我交易?”
玄澈缓缓向着凌月殿下走去,原本兵刀横斜的兵卫们,在玄澈目光的扫视下,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玄澈走到韩默扎身前,身后伯伝递上宝剑,三尺长锋出鞘,韩默扎后退一步,亦拔刀而上,玄澈冷眼一横,金铁激烈的碰撞,激起尖锐的铮响之声,闪亮的银光挥洒而出,急速回旋、飞舞,月光之下,两个人身形如云如燕,轻灵缥缈,可招招却可惊动天地。
麝月感到有人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一般,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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