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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周官员同应长川说话时,都是默认离席、伏跪在地的。
天要亡我……!
江玉珣的心情,愈发绝望。
他不是不跪,实在是腿坐麻了,难以动弹啊!
凉凉的水汽顺着九曲的回廊,传入兰池殿内。
刹那间便透过宽大的衣袖,带走了他的全部体温。
闭嘴,闭嘴,千万闭嘴啊!
天不遂人愿,江玉珣听到,自己的声音竟又一次响了起来。
“如此看来,的确难称‘贤明之君’。”
完了。
自裁重开算了。
江玉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莫非是摔到脑子的后遗症,自己怎么就忽然管不住这张嘴了呢?
身为皇帝的应长川,有个“不值一提”的小爱好,那便是发明酷刑。
既然能出现在宴席上,原主大小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现如今,只希望应长川能看着这个份上,给自己一个痛快。
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穿回现代……
兰池殿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就连站在殿中央,痛斥应长川的中年贵族,都微微瞪圆了眼睛,将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绝望了几秒后,江玉珣反倒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地朝最上席望去。
横竖都是死,不看一眼应长川究竟长什么样,岂不是血亏?
身着柔蓝色锦袍的少年始终经坐殿上,如月光下的青竹般挺拔,不卑不亢。
他生着一双微挑的桃花眼,此时眼底正泛着浅红,可目光却是从未见过的坚定。
此刻,不只应长川在看他,兰池殿上,文武百官也惊恐无比地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双双眼里,似乎写满了——
“你不要命啦?”
五重席上的天子,不知何时拈起了錾满珍奇的金盏,在手中无比轻巧地旋了一旋。
接着,忽然缓缓地笑了起来。
十二冕旒冠珠帘轻晃,撞碎了兰池殿的灯火。
一瞬间明晦不清。
江玉珣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难分辨他的心情。
只听到席上人似笑非笑道:“爱卿不妨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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