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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道:“这一次陪着我哥哥出去玩,在草原上,我们聊了很多,他说起过去的一些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陆绪章动作微顿。
她这才继续道:“以前我明白,但是不够明白,现在我好像体更深了。”
陆绪章:“哦?”
孟砚青笑叹了声:“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最开始的几年我处于混沌状态了。”
其实哥哥所做的一切成功了,但又没有太成功,这里面自然有许多寻常人所不能解释的。
所以她处于意识混沌中,要醒不醒。
她给他解释了这些后,才低声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情况,我哥哥也说不清,他说可能我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只是我自己没意识到。”
陆绪章听这话,缓慢地将脸埋在她颈间,有些贪婪地汲取着她的馨香。
这是他七岁时的惊为天人,是他十四岁时的情窦初开,是十七岁时人生第一次的绽放。
他哑声道:“也许是吧,其实那段时间,我时常有幻觉,总觉得你就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真假,他们都说我有病……我也以为我有病,我以为是那个水晶球的幻象残留给我的……”
孟砚青想象着当时的情景:“所以你当时看了心理医生,一直在治病?”
陆绪章:“嗯……一边治病一边留学,那一段,我也不敢和亭笈联系,我精神状况很不好,孩子会让我想起你,我担心自己没办法控制情绪,怕影响到他。”
他是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将那些压下来,压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一旦那痛苦自空隙中泄露那么一丝一毫,痛苦泛起涟漪,他便注定被吞噬。
他轻笑了下:“如今想来,只要最后我们能得圆满,怎么都值得了。从小我们都太优秀了,也就太自以为是,以为随便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其实上天早就给我们安排了一场试炼,所以现在我很知足。”
他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在那秋风细雨中,有一种尘埃落定倦鸟归巢的温暖感。
他说他很知足,孟砚青明白他的意思。
两个人太多默契,犹如山和水的并行,那是身体到心灵的契合,随便一个眼神便是缠绵。
滚滚红尘中走一遭,曾经的痛苦只是凤凰涅槃一般的轮回,无论经历多少,彼此都将是对方的终点线,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舒服地靠在他怀中,低声笑道:“绪章——”
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总是咬字很软很酥,余音缭绕。
这个世上只有她会这么唤着自己。
秋风簌簌吹打着窗棂,陆绪章搂着她,微合着眼睛,似有若无地“嗯”了声。
孟砚青:“那天我们收拾嫁妆,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陆绪章:“是。”
孟砚青:“我的梳妆匣暗格藏着一些信。”
她这么说时,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孟砚青笑着道:“你写的,自己还记得吗?”
陆绪章神情有片刻的凝固,过了一会,才低声问:“当时不是都烧了吗?”
孟砚青看着这个男人,足够内敛成熟的男人,明明已经可以笃定地掌控一切,但此时,他神情中分明泄露出几分微妙的不淡定。
十七岁时,他一笔一划写下来让人羞耻的直白言语,说要留待以后,两个人共读于西窗之下。
她看着他,想起曾经欲罢不能的年少时光,想起两个人是怎么用身体诠释着情窦初开的所有炙烈。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那样燃烧着生命的爱情只能有一次。
所以她不在的光阴里,他就如同山失去了水,没有了生机。
她抬起修长的手指,柔情缱绻地抚过他清晰的轮廓,带着几分调侃地笑道:“明天拿出来,可以给亭笈看看,就当家教吧。”
这话一出,陆绪章神情变得异样微妙。
他翻身,俯首下来,惩罚式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别闹。”
那样的信若是让晚辈看到,他以后是万万没了长辈的尊严。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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