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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倒是能开,只是那赤天功夫高得邪门——”江胜临话说到一半,见厉随似有不悦,便将话锋一转,“就算你内力深厚,能单手打他七八个,但毕竟有陈年旧伤在身,还是小心为上。”
“如何小心?”
“武林盟那些人也要去雪城,何不与他们一道?”江胜临循循善诱,“正好让那些江湖中人长长见识。”
厉随拿起佩剑,起身离开大殿。
江胜临看着他的背影,发自内心叹了口气。
……
午后,祝二公子带着小书童,在金城到处闲逛。
路上人多、车多、马更多,祝小穗一看到这乌烟瘴气的江湖场景就怕,怕什么呢,怕自家公子又被勾起见鬼武侠梦。于是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嘴里念叨着:“差不多了,回去吧。”
“房中闷得慌。”祝燕隐抬头看着眼前的店铺牌匾,称赞,“名字不错,走,进去看看。”
祝小穗闻言哀怨,牛大发兵器行,这名字好在哪里,你想看大宝剑就直说。
祝燕隐施施然走进去,将面上薄纱扯下来。他模样生得俊俏,气度又风雅,站在黑漆漆的铺子里,简直浑身上下都写了“我出身好富贵”,店里几名伙计“嗖”一下就迎上前,簇拥住这有钱人,争先恐后介绍起各种镇店之宝来。
祝二公子听得稀罕,只觉此间兵器样样都有大玄机,于是扭头看向书童,大家都这么热情了,我是不是多少得买点,毕竟来都来了。
祝小穗:要被气死。
祝燕隐兴致勃勃挑了些匕首袖箭,打算带回家送人——送不出去摆着观赏也行。大哥去趟荷城都要买两斤莲藕饼回家,我这好歹是武林大会,对吧,便打发祝小穗去后头付银子,自己继续东看西看,西看东看,就这么看到了一把剑。
一把赤黑玄铁剑。
斜斜靠在墙角,裹满落日余晖,每一条刻痕似都写满了沧桑故事。
好看!
买它!
厉随刚一掀门帘,就见有贼正在偷自己的剑。
“……”
祝燕隐没习过武,没干过粗活,胳膊颤颤巍巍,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剑拖起来。
“呼!”
厉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祝燕隐全心扑在这把剑上,压根就没注意到阴暗处还有个人,只想去亮一些的地方再仔细欣赏。往后退时没留意地上的坑,脚下一磕绊,堪堪倒向另一人怀中。
“啊呀!”那是一个锦衣仗剑的年轻人,他一进店就被砸得后退两步,忙不赢地躲开,口中嫌弃道:“哪里来的粗野莽夫?”
祝二公子头一回被人说成粗野莽夫,简直错愕,心想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我这还叫粗野?但转念一想,毕竟自己撞人在先,便打算道歉,对方却已经浩浩荡荡带着家丁从他眼前走过,翻捡起了柜上那包匕首。
“……”
祝燕隐不得不开口:“兄台,这些都是我买的。”
锦衣人上下打量他,语带轻蔑:“你连一把剑都拎不动,却要同我抢这浮天沧海远山空雨若梦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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