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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你昨天带回来那人醒了。”
赵敦益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人有什么身份,因为摸不准也不敢随便对待,只能半看管半是照顾地供起来,只等着李晦醒了再看看怎么处置。
却不料,李晦满脸不明所以,“什么人?”
赵敦益:???
他噎了一下,也只得提醒,“你昨晚带回的那个,穿着一身道袍的。”
他辛辛苦苦照顾一宿,结果这人可倒好,睡了一觉就抛到脑后了。
赵敦益觉得自己在那儿思索那人身份的行为像是个傻子,保不齐就是李晦临时起意、觉得捡人有意思呢。
李晦确实没注意那人灰不溜秋的一身是道袍。
不过赵敦益说“昨晚”,他倒是想起来点:自己入睡前好像确实拎了个人回来的。
见李晦这一脸恍然,赵敦益越发确证了自己的猜测,一时脸色都有点发青。
早知道这样,他就随便找个帐子扔里头了,简直白费心血。
李晦倒是没在意赵敦益那脸色,他这会儿心情不错,听到这消息后想了想,干脆起身:“我过去看看。”
安恭义:“……”
这人被调包了吧?!
安恭义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倒是他旁边有人出言插话,“李刺史方才可有一言有误,安副使如今可非任都校,其年前已被节帅任为副手,如今朔方诸事尽皆仰赖安副使处置。”
李晦下意识看了眼上首的安思范,后者并未对此有什么反应,显然是认可的态度。
他略微拧了拧眉,但很快舒展开,对着对面笑道:“如此,倒是晦失敬了。”
安恭义僵笑:“……李刺史客气了。”
说实话,他不太敢喝。这酒里没毒吧?
……
一场宴席结束,李晦当然是跟着安恒德一块儿走的。
因为李晦宴上那表现,安恒德也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结果还没开口呢,就听李晦开口,“安恭义那狗日的怎么回事?宴上那么多人,就放着他在那乱吠?”
安恒德:“……”
确定了,人还是那个人没变。
他噎了一下,慢半拍意识到什么,问:“你刚才宴上那些话谁教的?”
李晦:……杜彦之。
想着临走的时候,对方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话里话外隐隐连林一简都带上了,就怕他当场呛声回去,李晦莫名觉得丢人,他又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李晦张了张嘴,果断把话咽下去,转移话题道:“那不重要。安恭义是怎么回事?让他当节度副使?!义父……”脑子没毛病吧?
安恒德眼皮一跳。
好在李晦还是有数的,这还刚出节度使府呢,他不至于大街上口无遮拦的。他把后面话咽下去,眼神催促着安恒德说。
安恒德只解释了一句:“他不掌兵权。”
李晦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嗤笑了声。
他还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被撑起来协调各方的空架子。
安恒德一眼就看出李晦想什么。
但真能协调得了那也是本事。他有心劝李晦收敛点,但过往无数次经验足够告诉他这多半没什么用。而且照李晦今天宴上的表现,他应该心里有数……吧?
安恒德怀着十二万分的不放心。
但眼见着快到自己府上,旁边李晦半点不见外地跟着往里走,他顿了下,到底开口提醒,“你也是、这段时间也别和我走得太近。左右你也待不了多久就回云州了,没必要搅和进来。”
李晦有点意外,他转头看向安恒德。
安恒德却怔了一下。……突然就有距离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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