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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么办?”
宴云笺温声:“淤血吐出就没事了。”
“真的吗?”
“真的。”
姜眠怎么也不放心:“宴云笺,你要跟我说实话,真的没事吗?”她想了想,“我也能想办法请太医来的。”
像是感应到她的情绪,他柔声道:“要我再起誓么。”
乌昭和族人的誓?
他曾在她面前发过两次誓,那种无与伦比的郑重其事是言语形容不出的。这样说,姜眠倒信了点,稍稍放心,“倒也不用这么严肃,我知道你不骗我的。”
宴云笺修长的手指蜷缩了下。
姜眠没再追问,随手取下手帕为他擦一擦唇角的血迹。
他过电般身躯一颤。
这种举止,于他而言,完全超出了认知,甚至超出承受能力。
与他人的刑与罚不同。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向自己伸来,但在碰触到他身体之前,他永远不知,她会对自己做什么。
呕血后遭人嫌恶或再挨一鞭子是稀松平常。
可被人轻柔擦拭唇角,却是天方夜谭。
宴云笺的心沉下去,为自己的卑劣不堪。
正如他有无数种阻止她赴宴的办法,却偏偏贪了这一种;现在又不躲不避,任由对方将自己唇角血污擦拭干净。
明知是没人教过她是非。
他竟敢如此安然受之?
“姑娘……”
“宴云笺……”
他们同时开口,他顿住,听她说道:“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早些回去休息。”
“之前看你跟白虎搏斗,身体底子应该不差,我想过了,既然毒药是宫中的刑罚,太医院应该是有记档的,我还是先将这些解毒经研究明白。其他的功课,你以后再慢慢教我,好么?”
她这一番话,将他原本要耐心教她的话语堵了回去,“……以后?”
“对啊,你不是说要教我认字的吗?”姜眠笑起来,“以后你眼睛好了,教我就更方便了。”
以后。
这种太美好的东西太远,步步为营的生活只有明天,没有以后。
宴云笺微笑了下,将想说的话隐晦道:“我答应了姑娘,自会教的。但过几日姑娘便可归家,届时姜大人会为姑娘请最好的师傅。”
姜眠听出点门道:“那你呢?”
宴云笺轻声:“这几日也就罢了。姑娘,我才疏学浅,不过略识几个字,绝非良师。”
略识几个字?
宴云笺是有几篇策论传下来的。记得学术
()界有个年轻博士言论“宴云笺才华冠绝天下,甚至冠于顾越”,被国民追着骂了好一阵子。但是,大家愤怒的点在于他意识形态问题,而不是他的学术性。
若非历史上宴云笺恶名昭彰,他的文章不知该奉到何等高度。
姜眠想了想:“你嫌我字认不全太笨?”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要远着我?”
宴云笺暗叹,轻声教她:“若姑娘才学,真的皆由我所授,会让您蒙羞的。”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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