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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这恨不能立刻扒了他皮的模样,他敢肯定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咳嗽了声,望着地下,说道:“其实,主要是我的身世……有些惨。”他被自己师父做的法器逼得有家不能归,然后又被自己的亲师兄揣着袖子看笑话,堂堂一个至高无上的远古上神,连个山洞都住不起,的确是够惨的吧?
“哦?”慕九目不转睛望着他,眼神里就没有一丝相信他的意思。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洪苍山见到我?”陆压抬头道。
“记得。”慕九点头。怎么会不记得。要不是那次他豪迈地伸手帮了她个大倒忙,也就没有今日的瓜葛了。这会儿她指不定正在她的流云洞跟牡丹精乌龟精们吹山海经呢。哪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在那头蛮牛手下受气?
“其实我在逃命。上一次你看到我的时候,我才刚刚躲过几场劫难过来。”
陆压在袖子里互握着两只手,一边酝酿着一边说道,“今日这点伤其实不算什么。我之前那些伤才叫厉害。这些天我日不能歇,夜不能寐,时刻都在躲着追兵,时刻都担心着死于非命,而这一切,都是我二师兄害的。”
远在天边的混鲲浇着浇着菜,突然打了个喷嚏。
“师兄?”慕九挑挑眉。
“没错。”陆压点头,再歪着脑袋问她:“你觉得我多大了?”
慕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一顿,上下瞄他两眼:“看面相,二十出头?”
究竟多少岁她就看不出来了,毕竟人家仙阶比她高。
“我虽然看着年轻,但却已经受了不少年的辛酸苦楚。”
陆压捂着良心,继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望着前方:“我还没记事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这些年跟随师父长大,但是前些年师父仙逝,我二师兄当上了掌门,他嫉妒我受师父宠爱,于是把我赶了出来。而且还派人四处追杀我,就怕我回去跟他抢掌门之位。
“他前些日子在我体内注入了一股我也弄不清楚的邪力,我只要一受伤,便得经受这剥皮爆经之苦,所以本来你的药是极有效的,但是我没有完全好之前,这股力量便会随时残噬我的伤口,接着再蚕食掉我这整个人。”
他望向慕九,把受伤的那条胳膊又伸出来。
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只听当年创始元灵说过他诞生在昆仑山顶一朵莲花里,所以说父母亲人都死了并不算有违天道伦理。
至于“师门之祸”,他虽然说的离谱了点,但是在他打坏铃铛后混鲲那副幸灾乐祸的得意模样也实在讨厌,所以他捏造个黑锅让他背背,想来也是不过份的。
慕九本来打算只是瞄瞄而已,可目光一落到他那伤口上,则立时呆住,只见先前已然长拢的伤口竟然真的又在开裂冒血!
“这——”
她也愣住了。
“或许你还会不相信这是我体力的邪力所致。毕竟造个假伤什么的,对于你我来说并不算难事。所以,你还可以试着探探我的经脉,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陆压把完好的这只胳膊也伸出来,把袖子捋上,平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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