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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也牵上岸,一队骑士风驰电掣地奔赴王宫。
温蕙站在王宫的台阶上看到了这一行熟悉的骑士,只觉得好像做梦。
“四哥?”她试探着唤了一声,“是你吗?”
霍决气笑了:“不是我是谁?”
温蕙惊呼一声,飞扑入他的怀里!
“真是你!”她欢喜极了,“我以为是我杀人太多,生出幻觉了!”
霍决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低下头去嗅她的体息。
自独自出行,温蕙便不能像在家里那样生活精致,日日熏香。她如今身上的气息变了,细嗅,都是海的味道。
很不一样。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忘了别人。
冷业眼看着他们两人进了宫里,他也想跟进去,叫秦城一把薅住了了:“小公子,走走走,我陪你练练刀。”
硬拖着他走了。
殿门关上,帷帐放下。
霍决与温蕙鸳鸯交颈,互相慰藉。
相思在唇舌间纠缠,怨念随着深入消散。
隐隐约约的呓语,氤氲的朝湿空气,十指紧紧相扣。
自在蕉叶的海岛上杀人开始,温蕙一直紧绷着。
杀的人越多,紧绷感越强烈。
今日,她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当**收起,一切停歇,她趴在霍决的胸膛上,给他讲南岛国发生的事。
“我没有破坏海上的规矩。”她道,“岛国虽没有大陆大,但也是陆地。耕种守土的人和驾船出海的人是不一样的。海上的规矩不能用在这些人身上。所以,我杀了红毛人。”
霍决拢着她的头发,无所谓地道:“规矩也是人定的,要有本事,推翻了重订也是可以的。”
“只是你,心野了啊。”他碎碎地抱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等不回来你,我只好自己出门来找你了。”
温蕙被他怨夫的语气逗笑了。
这个人自来可以翻脸不认人,说过的话也可以全不算数,竟也被别人的说话不算数苦到了。
也算是报应。
她凑过去亲吻他。
霍决道:“多亲些,我才原谅你。”
温蕙便了亲了他许久。
许久之后,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这一年以来内心里的疑惑。
“四哥,当初,为什么放我出门?”
当时生了霍决一场气,决定出门走走,霍决理亏,便许了。
只后来回想起来,霍决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她留下。
他为何如此痛快地送她出门?
霍决摸着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眸子。
因他看到了啊。
他看到她坐在水塘边的湖石上喂鱼,目光落在水面,散漫。
他看到她将银枪放回架上收起,摩挲着枪杆,发出轻轻的叹息。
他看到她在夜半忽然惊醒,不肯告诉他她做了什么噩梦,不肯看他的眼睛。
这些细小的事,藏在了锦衣玉食、浓情蜜意里,只有最亲密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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