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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锦逸院的路上,尉迟瑾故意落后两步,看似在边走边吩咐下属要紧之事,余光却暗暗打量苏锦烟的背影。
她个子瘦小,属于江南女子的骨架,身高也只平他胸膛。腰细如柳,几乎盈盈一握,但走得极其沉稳,步子也仿佛丈量过似的,每一步不多不少,标准的闺秀模样。
但他知道,就这么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女人,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
她边走边细声细语地吩咐人准备热水衣裳等物件,还有他爱喝的茶以及爱看的书,无一不妥帖。就像个盼望丈夫归家已久的妻子,如今丈夫归来,她事事服侍周到。
这么想着想着,尉迟瑾居然觉得胸口有点暖。
“世子?世子?”侍卫轻唤他。
“嗯?”
“世子可还有吩咐?”侍卫问道:“若无事,属下便告退了。”
尉迟瑾点头:“好。”
他加快两步,朝前头的小女人走去。
。
吃过晚饭,尉迟瑾还有点事,想了想,便隔着屏风对着正在整理衣裳的苏锦烟说道:“我还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正要转身,却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若是回来的晚,你不必等我。”
“好。”
等他出门,苏锦烟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是不知该如何重新与尉迟瑾相处,但见他这次回来,态度似乎有所改变,且绝口不提过往之事。
这样便好,相安无事。
。
夜间下了点雨,苏锦烟沐浴结束后,坐在窗下就着烛火继续绣上次未完成的香囊。
窗外飘来点雨丝,冰冰凉凉,烛火也忽明忽暗。霜凌劝道:“小姐,等明日再绣如何?夜里做针线容易伤眼睛。”
“也好。”
苏锦烟点头,看了眼天色,也是该安置的时候了,想起尉迟瑾出门前说的话,她索性也不再等,转身去了内室脱下外衫便躺上了床。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见雨声越来越大,潮湿的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等等——
血腥味?
苏锦烟忽地睁开眼睛,就见尉迟瑾背着身站在柜子旁换衣裳。听见动静,他转头看过来。
“被我吵醒了?”
“夫君受伤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口,互相都愣了下。最后还是尉迟瑾笑道:“不是我受伤,是别人的血。”
他将衣裳换下,随手一卷然后走出外间交给丫鬟,还吩咐了句“扔了。”
再回来,苏锦烟已经起身。
“夫君要沐浴吗?热水都随时备着的。”
灯火微暗,夜色朦胧,夹杂着她悠悠的体香,莫名地让他心里感到平静,之前在审讯室的那些戾气也消失了个干净。
尉迟瑾看进她柔柔静静地眼,突然想起下午看到她细腰如柳的那一幕,喉结不禁动了动。
离开的这几天,夜里有时候确实很想。
他也不清楚是想她,还是想她在床榻上的娇媚模样。
“好,”他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你服侍我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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