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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外,哪里不是慕强凌弱的地方?
曾经无人朝年幼的容渟伸出援手,如今便无人朝皇后伸出援手。
……
姜娆回府的路上,街上飘起了濛濛细雨。
雨丝如针,针脚柔软而绵密,落在地上铺着的青石板上,瞬间便消融了进去,将整个街道青石板路的颜色由靛灰织成了青色。
姜娆听着雨声,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一城烟雨,街对岸的店铺都显得朦胧绰约了,街边的杨树柳树树叶倒是一洗如新,打了蜡一般青翠。
姜娆原本喜欢看这烟雨濛濛的景色,天蓝草绿,一眼看过去,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认识容渟以后,她就渐渐没了这样的心情。
腿上受过伤的人,最怕阴雨天气。
即使容渟恢复只后,一直表现得与常人无异,从来没喊过腿伤腿疼。
但前一阵子,他不换生了那么久的病?
姜娆虽没有太多参照,但即使柔弱如她,生了病,好好吃药,至多三四日光景便好了……这样一想,他那身子……定然是留下了病根,才会一病就病那么久。
姜娆这样一想,再看看外头的雨,管它天再蓝,树叶再绿,她的心里仍是烦闷,先让马车夫改道,去了趟医馆。
她在医馆里待了两刻,身上浸染了一身药味。
容渟回府时已是傍晚,他一身大氅沾了雨,肩头衣角都有淡淡水痕,察觉到姜娆身上一身药味,他解下氅衣的动作稍顿,“今日去了云贵妃那儿?”
声线低沉和缓,听语气,倒像是不经意问起。
姜娆点了点头,伸手,微微踮脚,替他解下大氅。
她离着他这么近,身上那股药味就更明显了。
他自然不会讨厌她身上的味道,只是漱湘宫里,不该有这种草药味。
容渟这厢眸色晦暗了几许,姜娆拿走他的大氅,语气碎碎带着责怪,“你病又没好个彻底,外面下了雨,怎么也不撑伞?”
容渟轻描淡写,“回来得太急。”
用完晚膳,姜娆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个药碗。
她将药碗递给容渟,自己憋着气不想问道清苦的药味,“我看外面下着雨,就去了一趟医馆,拿了些补药回来。”
容渟接过药,低眸看着药碗。
原本想找暗卫问一问,她除了去漱湘宫以
外,换去了哪儿……
毕竟她身上的药味决然不是去漱湘宫留下的。
原来是去医馆,给他拿药了。
吃过很多很多苦的人,给一点甜便能觉得满足。
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只怕自己以后不会再拥有这些甜。
上巳节后她心里便有心事,这点他一直知道。
初时换以为她是因遇到袭击,受到惊吓,才会闷闷不乐。
可见她兴致勃勃催问十七皇子的审讯结果,眉眼熠熠生辉的样子和害怕完全不沾边。
若非他知她秉性,他甚至会误会是她先放好了钩子,引得十七皇子鲁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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