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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瓷一顿,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拇指,伤口处已经不再出血,周边的血迹有点干,但还是在布料上留下了痕迹。
“刚刚不小心划到了。”他毫不在意,下楼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并贴了个创可贴。
回到卧室,他看见罗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在吃药?”
须瓷目光微凝,他刚刚明明藏起来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罗裳手上拿的是安眠药:“睡不着的时候会吃。”
“这种情况多吗?”
“……”
须瓷沉默了,罗裳了然:“你如果想要长远发展,我希望你能尽量信任我,别隐瞒太多东西。”
她工作这些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没有故事或是阅历深浅单从眼神便能看出一二。
出门之前,罗裳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将来,你迟早会有和苏畅列同台的一天,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作为我的人,希望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不会。”
除了傅生,这世界上其他所有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人都已远去,也都不再重要。
须瓷摩挲着手腕,那里的的凹凸已经被遮容膏填满。
等待电梯的时候,他想了想,将手机的原始屏保换成了一只猫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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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林征对面的傅生站起身,他抱起一个纸箱:“林律师,麻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林征摇摇头,“你母亲生前和我也算交好,往后有事你也随时可以找我。”
“你也别怪她瞒着你,大概是怕你难过吧。”
“毕竟眼睁睁看着亲人走向死亡而无能无力,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回到车上,傅生没急着启动,他靠在椅背上,打火机啪得一声,火苗点燃了他口中的烟。
傅生深吸了一口,随即轻轻吐出一圈烟雾。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副驾驶座上的纸箱,指尖微不可见的发颤。
母亲姓姜,单名一个衫字。
姜衫是个好强的女人,对待傅生严厉苛刻,期望很高。
她也曾温柔过,但自傅生父亲离开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强势霸道,妄图掌控身边的一切。
但傅生和姜衫的感情也很深,这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对姜衫而言也是一样。
可也正是这样,越亲近的人给对方的伤害便是越深。
姜衫一直从发现病情到病死,都没跟傅生提过一个字。
身在大洋彼岸的傅生,一直收到了律师发来了遗嘱声明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母亲。
他不知道姜衫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连绝症这种事都可以藏着,真的只是为了避免他煎熬痛苦?
还是说这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傅生抽完两根烟,才缓缓打开纸箱,里面的东西多是姜衫的一些随身物品,车钥匙,手表,脖子上的项链,她戴了几十年的黄金耳环,还有一部手机和一把钥匙。
最后这把钥匙显得有些突兀,姜衫住在有名的富人别墅区,家中有保姆,别墅大门处也不需要钥匙开门。
傅生只不过多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把钥匙的来源,毕竟是他生活过好几年的、属于他和须瓷两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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