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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鹤心中暗喜,他果然吃这套。
手腕疼是真的,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但如果可以用来当护身符的话,傻子才不用呢,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她的唇边悄悄弯起个得意的弧度,轻轻啜泣着:“会不会……伤到关节了啊?”
“我看看。”
木鹤很容易就听出来,男人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夹着冰碴,她心弦略松,带着鼻音发出“嗯”声,接着,就感到手心被他轻握住,手背覆上一阵暖意。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那处一路蹿向心底,击得她心口发麻……
霍斯衡轻按她手腕:“疼吗?”
木鹤正分心全力追寻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微妙感觉,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不疼。”
瞬时软了声:“啊,疼疼疼。”
霍斯衡本就擅长察言观色,连个眼神在他那儿都无所遁形,别说她露馅露得这么明显了,却是看破不说破,控制着力度上下活动她的腕关节,以他的经验来看,问题不大,只是用力过度导致的,估计休息两天就恢复了。
对霍斯衡来说,这根本连伤都算不上,可他还是去取了家庭药箱,挑出一瓶温和的药油,倒了些在手心化开,帮她揉起来。
木鹤收到危险解除的信号,悬着的心落回胸腔,笑得可甜了:“郗衡,你怎么这么好呀。”
她知道他是关心她,而她正是因此,有恃无恐。
霍斯衡抬头瞥一眼她眼眶红红,笑意盈盈的模样,轻扯了一下唇角:“谁让我寄人篱下呢。”
木鹤做出受伤的表情:“原来你对我好,是有目的的。”
霍斯衡涂好药油,抽了两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他似笑非笑道:“不然呢。”
木鹤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就你这个情商,这辈子别想追到女朋友了。”
霍斯衡微微一笑:“一般都是她们主动来追。”
莫斯科是座多情的城市,不管街头巷尾,还是小酒吧,最不缺的就是艳遇,只是他从来都不感兴趣,甚至不胜其扰,觉得她们麻烦透顶。
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也许,霍二的话很有道理,他属天煞孤星,命定无妻无子,孤独终老。
比如那个倒贴的逼婚对象?木鹤不否认他说的是事实,嘴上偏偏要抬杠:“无耻。”
霍斯衡扬起眉,笑出了一排白皙整齐的牙齿,以此回敬她的“无耻(齿)”之说,大概是手上残余的药味太重,他站起身,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
木鹤看着被他放在桌面的纸和笔,用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霍斯衡曲起长指在纸上点了两下:“五百字检讨。”
木鹤:“!!!”
什么,要她写检讨书?传出去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她好像已经忘记昨晚是谁像个小孩子一样害怕打雷跑去找他一起睡觉:“似乎……我已经是个22岁的成年人了?”
“有道理。”霍斯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一千字吧。”
既然是成年人,就得按照成年人的解决方式。
讲讲道理好吗,这是寄人篱下的人会有的态度?
最后,木鹤用尽浑身解数讨价还价,以手疼为由,总算把字数压到了三百,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写检讨书,为了不让她上网抄模板,他还把她的手机扣留了。
她握着笔,端端正正写下一行字:我是木央央……
小时候她嫌“鹤”字太复杂太难写了,所以自作主张把名字写成了木央央,那时山区学校管理没那么严格,所以同学们一直以为这是她本名,直到去县城上高中,才改回了户口本上的木鹤。
不过,熟悉的人一般都会叫她木央央。
木鹤写着检讨时,霍斯衡把她因在停车场闹事而上热搜的截图发给了霍斯文,他是在上次她被人全网黑时注册的微博,头像和ID都是系统默认的,关注、发博数皆为0,冷漠得就像一个僵尸号。
霍斯文的回复来得既快又简洁:“收到”
霍斯衡按灭手机,侧头看向落地窗外,寒月如钩,玻璃上倒映着他神色冷峻而深沉的脸。
半个小时后,木鹤终于写好了检讨书,献宝似的双手递给他:“郗老师,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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