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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投来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余宴川自顾自慢悠悠地溜达着,没有回头。
这个学弟他有印象,应该也是宣传部的,似乎是大二转专业之后学生会补录时进来的,那时候他已经毕业,两个人没有直接打过照面。
刚刚那电话……他瞥到了来电人,是谭栩那个恨得牙根痒痒的亲哥哥谭鸣。
合租以来他一直没有问过谭栩为什么暑假不回家,不过猜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多半跟这位好哥哥有关。
余宴川不想掺和进谭栩家的那些破事——虽然他几乎可以肯定,半年前的那俩759白车应该和谭鸣有关。
不然不会这么巧,前脚停在谭家的酒店前,后脚就来剐他。
他今天来超市主要为了买点生活用品,比如杀虫剂。
谭栩以后晚归大概率会成常态,他实在禁不住一批一批的蚊子进家门,干脆在门口放瓶杀虫剂,谁晚上进屋前先站在外面喷一圈。
他拎着一袋子菜和一个杀虫剂回家,打开门就看到谭栩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个笔记本电脑。
余宴川第一次见他坐在客厅里,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的门被人敲响。
杀虫剂还拿在手里,余宴川和谭栩对上眼睛,他说:“不是我敲的。”
“我知道。”谭栩无奈地说,“谁啊?”
余宴川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是……谭鸣啊?”
他直接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差不多高的男人,穿了一身仿佛沾不上任何一丝灰尘的笔挺西装,就连头发丝都散发着上流社会优等生的气息。
谭鸣和谭栩除了都长得不错之外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谭鸣站在楼道里,和他隔着一道门,目光犀利又不带多余情绪。
门都开了,人都面对面了,谭栩还盘腿坐在沙发上,非常平静地说:“你装不在家不就行了?”
余宴川换了一只手拿杀虫剂:“你他妈刚才说话那么大声,聋子都听见屋里有人。”
两步之遥的谭鸣垂下眼皮,看向他手里的杀虫剂。
余宴川往旁边让了让:“你要么进来要么关门行不行,就那么几只蚊子全进屋了。”
他说完,把杀虫剂随便放到角落里,拎着地上的购物袋去了厨房。
谭鸣走进屋里,皮鞋在理石地面上轻踏出响。
“谁告诉你我住这里?”谭栩没有抬头,专心敲着键盘。
“爸妈都很担心你。”谭鸣慢慢理着袖口,他做的所有动作都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就连转头也是。
余宴川把塑料袋叠好丢进收纳篮里,侧过头,从垂下来的发丝间隙里和谭鸣目光相接。
“见也见了,可以滚了。”谭栩说。
恶劣态度没有让谭鸣露出任何一丝失态,他依旧端着那副假模假样的姿态:“爸妈都以为你还住在学校宿舍。”
“那你告诉他们吧。”谭栩说。
余宴川把豆浆机的插头插好,按了启动键。
“小栩,我相信你对自己有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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