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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余宴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到面前,“怎么这个时间来食堂?”
“刚从校外回来,有点饿了。”林予脚步轻快地坐过来,探头看了看他冒着香气的碗。
余宴川夹起一筷子面:“你们班下午不是有课吗,你也去接人了?”
“那倒没有,我做调研作业,请假了。”林予把书包放下,站起身,“我也去点一份麻辣烫!”
余宴川把头埋到碗里,挤出一句带着回声的“嗯”。
等到林予从桌前走开,他才皱着眉闭了闭眼睛。
他刚刚说“你也去接人了”,林予不仅没有对这句话发问,还十分自然地接下话茬。
八成是知道他刚刚去过机场。
余宴川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还没在法治社会遇上过这么邪门的事情。
去机场这事情,他没跟谭栩说,没跟何明天说,除了他自己、余长羽、余长羽的助理,也就只有交警能知道。
按照这个套路进行下去,别是明天就该被人头上套着麻袋绑架,向余兴海要钱赎人了。
余宴川摸不清他的目的,此时他身在明处林予在暗处,要想反将一军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飞快地吃了一口面条,被烫得连连吸气。
不靠谱的谭栩倒是一点不担心他的安危,光知道吃那些不着四六的飞醋。
要是放在以前,谭栩昨天晚上的态度他能复盘好久,从每个眼神每个语气入手分析,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到底是自知还是不由自主,毕竟世界上没有飞来横醋,有果自然有因。
但在“谭栩可能爱上我了”和“林予会不会绑架我”之间,余宴川还是觉得后者更恐怖一些。
他本以为塔罗牌算出来的这两年的劫数是前面那件事,总不会其实还有更要命的事情。
“余哥,你要不要加一份烤肠?”林予在身后问道。
余宴川呛了一口菜叶,一边咳一边摆摆手。
“那我自己吃啦。”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又远去一些。
人的主观色彩实在是浓厚,一旦想象力顺着某个岔路延伸下去,看待当事人的目光就蒙上一层滤镜,林予清亮的嗓音都如同暗藏阴霾。
余宴川感觉自己在以身饲虎。
林予端着同样大的碗坐到他对面。
“你是走读生吧?”余宴川吹了吹面条,“以前没见过你。”
“嗯。”林予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我家离这边不远,大三申请的走读。”
“挺好的。”余宴川说。
更方便在半夜回家路给他从后面兜头一个麻袋了。
余宴川喝掉最后几口汤,站起身来,冷下脸垂眼看着林予。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普通麻袋可套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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