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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的是吴能富的一记拳头,吴能富几乎逼近曹中平的面门,抵着他的额头,口水从他的牙缝迸溅出来,“曹中平,滚回你的曹家村!”
吴能富想起吴晓梦的话,只要曹中平他们还在吴家村,麻烦就永远也断不了,他冲回房子,不知从哪个角落找到了一把大锤,扛着就冲了出来。
“快拦住他!”
张玉兰几乎吓得差点晕厥过去,生怕吴能富要给曹中平夫妻几锤子,铸下大错。
就连曹中平都吓坏了,连滚带爬地想跑。没想到吴能富却直接越过了他,扛着锤子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眼看着吴能富的身影消失不见,曹中平才劫后余生地重重喘了几口气。
曹燕也吓白了脸,她不是担心曹中平两个,而是担心舅舅在冲动之下做错事。
好在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但是几分钟之后,村庄里面响起了炮火声,一下一下,声音在整个村庄回绕。
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哪家在放炮火,随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光听见声音,又没看到空中有火光。
陆韫忽地想起来,刚才能富拖着锤子出奇了,连忙喊道:“快去找一找能富!”
于是一家人慌忙回房间拿电筒,夜晚的村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是过年,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在意夜晚中的炮声,一直到吴家人打着电筒出行,才发觉事情不对,临近几家,包括柱子在内,都出来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吴家人哪有心情回答,到处寻找吴能富的身影。
找了半天,炮声还是一直没停,吴晓梦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能富会不会去了大姐的新房子那里?”
曹中平他们已经先一步往家的方向走了,吴晓梦他们赶紧跟了过去。
等他们赶到,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能富在一锤接着一锤地砸着吴翠英家的新房子的墙壁。农村的房子跟城市的房子构造不一样,城市的房子是钢筋混凝土,十分牢固,除非是豆腐渣工程,不然光靠人力,很难将混凝土房子砸碎。
农村的房子不一样,是用耐火砖一砖一砖地砌的,墙壁就是称重墙,而此时,吴翠英家的房子面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大洞,现在,他正在砸最后一面墙。
而吴翠英和曹中平两人站在一旁,急得直跳脚,这可是他们的新房子啊,花了那么多的金钱和时间才修成的,就这样被吴能富砸了,可是曹中平只敢在一旁呵斥劝解,不敢真的上前去拉吴能富,因为此时吴能富的双眼发红,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处于暴怒的状态。
不用吴晓梦说,专门搞这一行的陆韫很清楚,这房子已经变成了危房,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也就是说,吴能富已经暴露于危险之下。
“砰砰”的响声还回荡在夜空,陆韫快速地和曹立达商量了几句,从后面将吴能富控制住,一人夺下他的大锤,一人将他超后面拖。
刚往后退出十几布,就听见不堪重负的房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在曹中平和吴翠英惊恐绝望的注视下,房子轰然倒塌,在夜幕之中,发出了最后一声呻。吟。
“不!天哪!”
吴翠英双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这房子他们初六才办了搬家酒啊,怎么就这么被吴能富给砸垮了!
曹中平发了片刻的愣,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登时就要去找吴能富拼命,被围观的村民给拦了下来。
吴能富被陆韫的双手牢牢控制住,不让他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黑暗中,十几道光束照在轰然倒塌的废墟上,吴能富终于放松地瘫软了身体,看着那片废墟发笑,他觉得自己终于将错误弥补过来了,房子没了,吴翠英他们在村里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吴晓梦的一记耳光。
“吴能富,你发疯发够没有!”
吴晓梦简直不敢想象,万一他们来迟两分钟,吴能富很有可能就会被压在这片废墟之下了。
这不过就是一处房子,吴翠英他们就算以后都住在这里不走了,只要吴能富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离他们远一点,问题也就解决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极端到将房子毁掉。
换句话说,借钱归借钱,这房子已经属于曹中平他们的财产了,吴能富这样蓄意破坏,万一曹中平得人指点跑去报警,吴能富是肯定要被判刑的,这房子可价值一万多啊,足够量刑了。
吴能富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张玉兰看着房子轰塌,也跌坐在地上,她也是在想不通,为什么能富要这样做。
村民们也都缄默了,看着废墟不知该作何反应。
吴翠英已经缓了过来,看着废墟开始痛哭,修房子的钱确实是吴能富出的,可是这房子是他们夫妻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啊!这是他们的心血。
“能富啊,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冲我们来啊,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房子砸了。”
今天这事情,势必不会小了。吴晓梦叹了一口气,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离婚之后,将一切都看淡了的吴能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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