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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晴说道:当时,我和天亮被捕了,后来他们又把我们放了。然后就来到这里,没时间和组织联系。
汪兰喝了一口汤,接着问道:天亮那里还好么?
梁晴抬起头来,摇了摇,眼睛一下子有些湿润了。
顿了顿,汪兰说道:看来敌人想利用天亮,你们得抓紧回去。
梁晴捂住胸口,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可在这里联系不上组织。
汪兰朝她点点头:看来我们得抓紧了。
说完,汪兰把一张钞票放到桌子上,站起身来。
往回走的路上,梁晴突然停了下来,问道:汪兰,我能抱一抱你么?
汪兰也停下脚,朝她笑笑,点了点头。
一霎之间,梁晴感到有一股暖流开始在身体里涌淌起来。她就那么朝汪兰靠了过去,张开两臂紧紧地抱了她一下,眼睛湿润着说道:我会想念你们的。
汪兰拍了拍梁晴有些单薄的后背,不无担心地说道:保重!
说完,两人便分头走进了热闹的夜市里,又很快被人群淹没了。
姑姑提出要和梁晴去高雄的眷村看望一下老乡,为此,“国防部”给她派了一辆吉普车。
车是一大早从“国防部”家属院开出去的。可是深夜的时候,司机却一个人回来了。据司机向上司报告说,在去高雄的路上,车和人被一伙人打劫了。他被绑在了一棵树上,好在后来有一个人路过,才把他从那棵树上解下来。
“国防部”的车被打劫也不算什么稀奇,五十年代初期的台湾,社会动荡,人心惶惶,劫匪遍地都是。好在这次被劫的,就是一辆车和三个人。
“国防部”为此动用了一些力量来调查此事。后来,他们在山沟里发现了那辆侧翻的吉普车,可是人却没有了。
这个案子一时成了谜。
“国防部”保密局最后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天夜里,汪兰从外面回来,她轻手轻脚地开了灯,却一下看见郑桐正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
汪兰不觉吃了一惊,望着郑桐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郑桐站起身,有点不快地说道:你不回来,我怎么能睡着。
汪兰笑了一下。她心里知道,郑桐一直都在牵挂着自己。
此时,她看到郑桐正用一种担忧的目光望着她,于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这么看我?
郑桐望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我真是怕你出事。
汪兰便追问道:我会出什么事?
郑桐接口说道:你自己知道。
汪兰脱下来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她就那么怔怔地望着郑桐,半晌。
郑桐投过来的目光一下子包围了汪兰,汪兰脸上的笑意正一点点消退下去。
略思片刻,汪兰平静地说道:郑桐,你现在可以把我交出去。
郑桐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是我老婆,我还能把你交给谁?
汪兰闭了一下眼睛,接着又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郑桐不假思索地回道:从你因为电台被抓那天,我就怀疑你。后来你在我办公室里又动了我的保险柜,我就得到了验证。
汪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郑桐的茶杯里续满了水。
汪兰望着郑桐,久久才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郑桐没有回答,他就那么久久地望着汪兰,笑了一下,最后靠在沙发上。
汪兰望着冒着热气的水杯,慢慢抬起眼睛。
郑桐望着汪兰那双眼睛,半晌说道:我只希望你别离开我,不要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汪兰端着水杯,长时间地凝视着郑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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