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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敬冷笑一声:“她是来做工的?就凭她也想在这里做工?若让这么一个北妹来马场工作,让我以后每次来都看到她,我便觉得这马场都透着一股子臭味了!”
叶文茵看向叶文敬,她清楚看到他眸底的鄙薄和不屑。
她叹了声,却是温声劝道:“五哥,其实我们倒不必和她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是可怜人,我们放她一马,不理会就是了。”
叶文敬听这话,摇头道:“文茵,我知你好脾性,但你要知道,你就是太好心了,人善被人欺。像这种人,她能怒海游来,那必都是从泥里摸爬滚打的,她们那心性,为了一张红杉鱼,她们可以去卖肉皮,若是姑息了她们,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嚣张,就该给一些教训才是。”
叶文茵很没办法:“罢了,我不说了,随你就是,我看到这种人就头疼,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管不了你。”
说着这话时,她的视线落向玻璃窗外,却恰好见那叶天卉已经登记完毕,拎着一把湿漉漉正滴水的伞正往马场走进来。
她望着她的背影,扯唇,轻笑了下。
叶天卉其实也看到一辆豪车自身边经过,不过她并没多想,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接下来的考核。
她登记过后,便和一群人被带到了马场中,和一群看上去颇为瘦小的少年们一起排队等着。
那些少年们看上去都不大,十二到十四岁的样子,都统一穿着蓝色的骑马服,不过每个人都很瘦弱,甚至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
这时候,她就听到身边有人低声说话,好像议论起那些少年来,她仔细听着,才知道这些人叫“虫仔”,一般都是贫苦家庭出身,是从小被收养来培训骑术的。
叶天卉略想了想,便明白了。
顾时璋曾经说过马场对骑师的要求,他们对骑师的体重要求非常苛刻。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未必达到要求,那马场为了培养自己的骑马师,就可能找到一些矮小瘦弱的孩子进行培养,同时从小让他们控制体重,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比如舞蹈演员,或者某些运动员,都是从小培养,并适当控制保持体重等。
很快,那些“虫仔”便被负责人领到了另外一处会议室,而叶天卉等人也被安排参加考试。
这考试先是面试,面试一个一个来,叶天卉进去后,考官用英语问她,她英语底子太差,就是哑巴英语,不过好在这几日顾时璋教她不少,特别是有些专业词汇她都是知道的,那考官一方面觉得她口音不好,另一方面觉得她词汇量丰富,衡量一番后,竟也给她通过了。
通过后,第二关就是操作类了,分别考察了马房清洁技能(其实就是扫马厩)日常马匹打理,以及备马卸马,并清洁拆卸鞍具等。
叶天卉上辈子对马匹自然很熟悉,但是这香江的现代马鞍器具终究和她那会儿不一样,她用得并不熟练。
不过看起来和她一起应聘的也都不熟,毕竟如果特别熟悉,也不至于来应聘这么一个小小的临时马房助理了。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通过考察的一共有五个人,这五个人被分入不同的马房接受最基本的试炼。
一个叫jessie的年轻人过来,笑着和叶天卉打招呼,让她跟着自己过去马房,说以后叶天卉被分到他的马房了。
他手里拎着湿漉漉的伞:“外面下雨了,走吧,我们快点。”
叶天卉拿起自己的伞,跟着jessie过去,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整个马场都笼罩在暴雨中,有水流自半山的跑道流下来。
jessie弯腰卷起裤腿,低声诅咒着:“这是什么鬼天气!”
风吹着雨,jessie衣服下摆都被水淋到了,叶天卉忙用自己的伞帮他挡着。
jessie挽好裤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叶天卉笑了笑:“谢谢你,你叫叶天卉是吗,你是大陆来的?”
叶天卉点头。
她能分辨出别人的善意还是恶意,同样是问“大陆”来的,有的人带着预设和鄙薄,有的人只是单纯问问而已。
她笑了下说:“我才来没多久,粤语说得不好,繁体字也只认识一些,如果我能留下,还请你多多指教。”
jessie便笑道:“我粤语也说得不好,你没听出来吗?”
他冲她眨眨眼睛,有些调皮。
叶天卉:“好像是,你有些口音,很奇怪的口音,我听不太懂。”
jessie哈哈笑了:“其实我爸爸是半个葡萄牙人,我是中葡混血,有四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我的口音被我爸爸影响了,你看我长相,是不是也和本地人不是太一样。”
说完他故意凑过来,让她看清楚他那张脸。
下着雨,空气潮湿,他如此逼近,叶天卉便觉得他那张脸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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