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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卿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都给送回棋篓中,笑着问他:“什么事?”
燕音扭扭捏捏了半晌,像个小姑娘一样,华卿想自己现在要是给他一张手帕,他恐怕能当场撕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华卿才听见燕音问自己:“你以前是父君的徒弟吧?”
这件事几乎全修仙界都知道了,华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挑着眉看着眼前的燕音,想知道燕音问这个做什么。
燕音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么在棋场上对着亲娘也毫不手软的,他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向华卿问道:“当年父君也给娘亲你布置功课吗?”
华卿:“……”
她隐约好像知道燕音是要做什么了。
华卿想到自己刚才是死得如何凄惨的,瞬间对燕音笑得更加和蔼了,燕音果然被友好的表象所迷惑,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继续向着华卿抱怨道:“娘亲啊,你有没有觉得父君对我们布置的功课有些过多了,娘亲你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儿子的苦吧。”
不好意思,她还真不怎么知道,当年她除了嫌云栖池将自己管得太严了,还是挺好学的。
华卿起身,来到燕音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意味深长地叫了他一声:“燕音啊……”
燕音自以为自己知道华卿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什么,毕竟从前他跟别人抱怨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说的话都是如出一辙的,燕音摆摆手,对华卿说:“娘亲,你不用跟我说我父君都是为了我好,这话我听了好多遍,我就想知道娘亲当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父君稍稍手下留情一些。”
华卿轻轻抚摸着燕音的脑袋,想着你现在知道要手下留情啦?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铁血无情的吗?
“不是,”华卿收回手,摇摇头,笑眯眯地对燕音说,“我不是想要对你说这个,我其实是想说,我作为你的娘亲,其实也可以给你留点功课的,比如我觉得你在道法和佛经方面——”
燕音万万没有想到华卿竟然是要对自己说这个的,他腾地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向华卿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来,苦着一张脸说:“娘亲你别说了,我想起我还有功课没做完,我先去做功课去了。”
燕音真的是怕了,他爹一个人留下的功课两个他都做不完,现在再加上一个华卿,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华卿看着燕音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她现在渐渐明白,逗孩子确实还挺好玩的,怪不得云栖池这么热衷于此事,这不是苛责,这是对他深深的爱啊。
云栖池回来后看着桌上的棋盘被收起来了也没有多问,只是在看到燕音老老实实待在宫殿里做功课的时候神色间流露出微微的惊讶,他问华卿:“燕音怎么了?”
华卿正在摆弄着仙友们给她送来的小玩意儿,听到云栖池的话抬起头对着他眨眨眼睛,不明白云栖池为什么这么问她,便问道:“什么怎么了?”
云栖池道:“我刚才看他做功课。”
他本来以为就算燕音从床上下来不装病了,也要墨迹好长一段时间,才愿意认了命,然后拖拖拉拉的拖个好长时间才把云栖池给他布置的功课完成。
云栖池抬头看了眼头顶,心想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华卿拉长着尾音哦了一声,抬头看了云栖池一眼,而后笑着说:“他今天本来是想找我一起来控诉某人的恶劣行径,但是没想到我最终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
华卿这么说,云栖池大致明白她对燕音是说了什么,沉思片刻后道:“我觉得他的功课可能还不够。”
华卿点点头,对云栖池这个做法没什么意见,不过她还是补充了一句:“你别跟他说你见过我。”
云栖池不置可否,在石凳上面悠然坐下,仰头看着华卿,问她:“不过你刚才说你变成你最讨厌的模样,那不如跟为师说一说你最讨厌的是什么模样?”
华卿干笑一声,对着云栖池道:“夸张说法。”
云栖池颇为戏谑地看着眼前的人,华卿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去修仙界?”
云栖池道:“东方州的灵脉有些动荡,等我将这事处理完后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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