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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宿舍里终于受够这种压抑的氛围,爆发了。
其中一个舍友猛地砸在桌上,哭诉道:“不想写了,快崩溃了,别告诉我整个高三都要用这个强度学习,我真的会死的!”
季眠其实写得也很累,但他毕竟要比别人多活一辈子——不过随着他的长大,前世的事情就像梦一场,如果不是那张纸片的存在,季眠恐怕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胜在能忍受这些枯燥的学习。
安慰道:“就一百多天,熬一熬就过去了。”
舍友嚎啕大哭:“坚持不下去了。我连炉管的时间都没了!”
季眠:……
难道你们在宿舍里面还干这种事情吗?
舍友哭得撕心裂肺,发泄道:“我跟我女朋友都因为这事儿分手了。”
舍友越想越难过:“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吗,她说我跟她异地恋,说忙,都没时间在一起玩,放屁!我们俩高中就隔了一条街!”
季眠无从安慰:……
舍友噫呜噫呜的抹眼泪:“她就是嫌我那里小!我早就让她别看什么小说、什么霓虹的小电影,那里面男的——那是正常水平吗!那不是骗人吗!”
季眠默默地转过头,表示不想再听。
舍友崩溃道:“我就不信高中男生的丁丁能有十八厘米!”
季眠欲言又止,舍友摇晃着另一个舍友的肩膀,然后抱着他痛哭:“你说啊!你说啊!你有没有十八厘米!”
舍友二脸色涨得通红:“你有毒吧!我干嘛告诉你这个!”
舍友一:“哦那就是没有。”
舍友二抓狂:“我鲨了你!!”
舍友一折磨完舍友二,转而幽怨地看着季眠:“你说啊,季眠,你有吗?”
季眠:……
这种事情,就算是没有也不会直接说出来的好吗,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舍友一问:“那,傅哥有吗?”
季眠:“我怎么知道!”
他忽然用试卷遮住脸:“有毒吧你,来问我干嘛?”
其实,完全是因为季眠跟傅沉俞关系好,舍友才会问他。
但季眠自己做贼心虚,以为是舍友看出他跟傅沉俞两人不太正当的同学关系,吓得心脏砰砰跳。
季眠压低声音:“你小点声,等下把傅沉俞吵醒了。”
舍友一不解:“他戴着耳机睡得啊。季眠,你对傅哥真好,你要是个女的,现在连傅哥的孩子都有了吧?”
季眠被他说得恼羞成怒:“你是不是想挨打?”
舍友一明智地岔开话题:“没,我就是。觉得世界太不公平,有人挑灯夜读,有人九点上床。完了傅哥高考还比我高一百分。”
季眠辩解:“他挺辛苦的。今天是太累了,才睡得早。”
舍友一又哭哭啼啼去了。
被他闹了这么一通,原本紧张压抑的学习氛围忽然轻松了不少。
季眠看了眼时间也到了凌晨十二点半,眼皮上下打架,熬夜熬得胀痛。
宿舍熄灯之后,他慢吞吞往床上爬,怕吵醒傅沉俞,动作特别小心。
季眠躺下之后,又去看了眼傅沉俞有没有戴耳机,他有时候能记起来,会被傅沉俞耳机拿下来,不然第二天缠着脖子能把自己给勒醒。
他刚摘了傅沉俞左耳的耳机,黑暗中,少年就睁开了眼。
季眠手一顿,小声道:“你醒啦?”
傅沉俞刻薄劲儿又上来了:“讲得那么大声,我想睡着也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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