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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军人没有推辞,直接干咽下去,“谢谢。”
两人聊了几句,萧陟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来西藏修路的官兵,好几年才回了次家,结果回来的路上就碰上泥石流。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听战友说,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就没了。”年轻军人脸色黯淡了几分,“你不知道,这些年,牺牲的战友太多了……”
萧陟拍拍他肩膀,指着他们从军车里搬出来的一箱一箱的东西:“这是什么?”
年轻军人笑了一下,“家属们托我们带上来的吃穿用品。下山的时候,这些箱子带的都是信,家书。回来的时候,带的就是父母妻子准备的衣服、吃的。”
“回来的时候?”萧陟重复了一遍。
年轻军人闻言一愣,随即爽朗地笑起来,“对,回来,回西藏来。”
最后一块大石头靠扎西他们几个藏族汉子和三名军人合力抬走,这段路又畅通了。
搬了两个小时石头的男人们坐在路边一边休息一边吃糌粑、喝酥油茶。
萧陟被几个军人拉着聊天,问他这两年首都的变化,扎西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拎了个酒囊站起身,叫着仁增走到一边。
两人用一个酒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两人喝得慢吞吞的,也没人说话。
喝了两口,仁增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喝闷酒是因为有心事,你是为什么?”
扎西仰头吞了口酒,抹抹嘴,“屁的心事。仁增,你之前说,在内地见过外国人打招呼的时候,亲脸,是不是真的?”
仁增呵呵一笑,“是真的!拉萨就有不少外国人去旅游,好些人都那样。”
扎西撩起眼皮看他:“男人和男人?”
“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都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扎西又喝了口酒,“没什么,就是这次去内地,没见过,以为你吹牛。”
仁增一瞪眼:“我什么时候吹过牛!真有!我,顿珠,桑巴他们都见过!”
“那汉人有没有那样的?”
仁增嘿嘿一笑:“汉人也有在街上亲的,不过不是打招呼了,是男人和女人,那样……”他做了个两个大拇指顶一起的动作。
“汉人没有男人亲男人的?”
仁增摇头,“没见过。汉人和老外还是挺不一样的。”
“那要是个汉人男人被别的男人亲了呢?”
仁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问的问题怎么那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又没怎么去过内地,不像你见过得多。”
仁增顿时又得意起来,向扎西传播自己的经验:“那是,我在内地得算半个灵通了。你刚说亲哪儿?亲嘴还是亲脸?”
扎西脸微微有些泛红,像是被酒气熏的,“你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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